確定了賬冊的真實性,錦衣衛在此案當中就獲得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物證,但駱養性卻怎麼能也沒有辦法高興得起來。. .因為他還是弄不懂,既然這份賬冊沒有問題,那麼王登庫為什麼會如此積極主動地把它們交上來,難道他真的是良現不成?雖然不是生意人,但駱養性也知道“上趕著的買賣沒有好買賣”的道理,但這次王登庫上趕著拿出來的貨竟然卻是好貨,這讓駱養性如鯁在喉,明明是好貨但卻總感覺不對勁,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問題。
就這樣如鯁在喉地又過了一,這一當中錦衣衛審案之中取得了極其重大的突破,楊韜利用了王登庫還有他的手下的證言,還有他主動上交的賬冊當中的信息去審問其他的商人還有他們的心腹,結果都是無往不利,很快就取得了突破,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絕大多數的涉案商人還有他們的手下全都老實地招供了——在他們每個人看來,都覺得是有人骨頭軟,沒有挺住,把該的不該的全都了,結果坑了自己。
畢竟楊韜肯定不會告訴他們這些都是王登庫主動交代的,甚至在審問王登庫這一夥人的時候,他們連最最兒科的刑具都幾乎沒有機會用上,為什麼要用幾乎呢?那是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原本在客棧假裝潛伏的李老二還冥頑不靈,拒不交代,但隨後王登庫親自出馬,在楊韜還有一幹審問的錦衣衛麵前,親自規勸李老二棄惡從善,痛改前非之後,這才讓李老二開口,仿佛王登庫才是正義的使者一樣——除了這一點點的波折之外,楊韜他們之前對王登庫一夥的審問簡直就是神。
商人們麵臨的是典型的“囚徒困境”,他們當然知道所有人全都拒不招供肯定是最好的結果,但由於都是分別審問,其他人到底有沒有頂得住錦衣衛的審問,他們當中有沒有軟骨頭的存在這些問題全都是未知的,也是讓他們最為擔心的一點。
所以楊韜他們拿著王登庫交代的事實來審問他們,他們頓時就放棄了抵抗,反而還感到十分沮喪——既然早晚有人招供,還不如自己第一個來,怎麼跟堅持冥頑不靈的人比起來肯定會從輕落一些,商人們一麵在心裏詛咒著那個率先招工的軟骨頭,一麵又在心裏後悔為什麼這個軟骨頭不是自己,所以到了下午的時候,整個審問的場麵就已經有些失控,原本一個個一言不,看起來大義凜然的家夥們全都“幡然悔悟”,生怕自己交代的慢了,落到了其他人的後麵去。
若是讓他們知道了王登庫根本就連最起碼的抵抗都沒有做就直接甘心當了軟骨頭,把他們全都賣了的話,這些商人們恐怕是變成鬼都不會放過王登庫的,不過很顯然,楊韜是不會把具體的細節告訴他們的。
所以到了又是一的傍晚的時候,除了範永鬥這個生意規模最大,同時也是第一個跟皇太極聯絡的大商人之外,其他所有的人物,包括範永鬥的手下心腹也全都老老實實地招供了,他們所有的生意情況錦衣衛已經幾乎全都是了然於胸,所以範永鬥本人到底交不交代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除了一點之外,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那個在建奴和商人們之間聯絡信息的範先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