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兩個孩子到底哪個才能算作是自己的孩子?是兩個都算?還是一個算一個不算?還是兩個都不算?又或者,現在的自己到底跟原本的崇禎皇帝有沒有什麼區別,是不是自己現在就是崇禎皇帝,崇禎皇帝就是自己,兩個人已經合二為一了呢?
事實上林檎和田妃肚子裏麵的孩子有著明顯的區別,前者是原本的崇禎皇帝和周皇後的事情,而後者是自己這個穿越者跟田妃之間的責任。但轉過頭來一想,蕭木又覺得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區別,畢竟自己現在使用的還是崇禎皇帝的身體,除了思想和記憶之外,身體發膚、細胞、DNA,所有的看得見的,摸得著的,物理上存在的東西全都是崇禎皇帝本人的,田妃所懷的胎兒繼承的也是崇禎皇帝代表的大明皇室的基因,跟蕭木這個穿越者從血緣和肉體上來講沒有任何的關係——事實上蕭木本人自己的肉體此時恐怕還在007年的時空,蕭木也不清楚自己原來的肉體到底還是否存在,是變成了植物人,或者是幹脆已經腐爛掉了。
但是盡管這樣,但蕭木還是覺得這兩個孩子還是有些不同,然而但他又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此刻的蕭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典型代表,同時也像是《西遊記》裏麵的那個,把真正的烏雞國國王推到井裏,然後霸占了人家的江山的冒牌烏雞國王——當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那就是無論是鳩占鵲巢也好,還是冒牌烏雞國國王也好,他們都是帶著惡意,主動地侵吞他人資產的壞人,而蕭木則是沒有任何一點想要竊取崇禎皇帝的大明江山,霸占他的後宮的想法,但是卻造化弄人地穿越到了大明這個時空,借用了崇禎皇帝的身體。
總而言之,關於崇禎和自己的關係,還有林檎和田妃腹中胎兒之間的區別,還有這兩個胎兒跟自己的關係,這一係列人類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倫理問題,僅憑蕭木一個人是根本無法想明白的。
於是蕭木隻好狠狠地搖了搖腦袋,不再去想這個比克隆綿羊還要複雜一百倍的倫理問題,畢竟他的感冒還沒有好利索,過度的用腦讓蕭木感到有些頭疼,他覺得這種複雜問題還是要等到自己的頭腦清醒些之後再想比較好——然而蕭木又無奈地發現,似乎自己穿越到大明以來,無論是頭腦的靈活度,還是記憶力水平,似乎都比以前要下降了一些,尤其是最近這段感冒的期間,這種現象尤為明顯。
於是為了放鬆自己的大腦,蕭木便在田妃的寢宮之中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他就發現,在田妃的寢宮裏,到處都可以看見她的女紅作品,幾乎都是一些給孩子縫製的衣服,而且質量上來講,比林檎正在練習縫的手帕簡直是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或者林檎的“大作”跟田妃比起來甚至都已經沒有資格用“女紅”這兩個字來定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