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蕭木的辦法終於宣告破產。
因為林檎耐心地把叫做劉若宰和何瑞徵的貢士的文章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後又把兩篇文章的內容給蕭木原原本本地講解了一遍,然後蕭木才終於發現,自己也根本沒有辦法對這兩篇文章孰優孰劣做出評價。
至於林檎,很顯然她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準確的法,因為以蕭木對她的了解來看,若是林檎自己一個人就能判斷出到底哪篇文章寫得好的話,她就不會那麼耐心仔細地把兩篇文章的內容又給自己講解一遍了——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林檎雖然是中文係研究古代文學的,但畢竟是現代這會的人,在寫文章這方麵很顯然不能跟大明本土的狀元級別的貢士相提並論。
就好比一個人雖然是英語專業畢業,成績十分優秀,但讓他去評價兩名以英語為母語的,甚至可以達到諾貝爾獎級別的著名作家的作品,選出孰優孰劣,自然也是毫無可能的。
所以此時蕭木才終於意識到剛剛林檎所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道理竟然是這樣的深刻。
“這兩個人的文章根本就沒有辦法分出一個高地來,我在讀劉若宰的文章的時候覺得他的這篇是最好的,但等我讀到何瑞徵的文章之後,又覺得他才應該被點為狀元。”蕭木十分無奈地道,隨即又來了一個十分形象的比喻,“弄得我現在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棵牆頭草一樣。”
可能是對蕭木的話也有同樣感受,這次林檎很罕見地並沒有對他的法加以嘲諷,而是同樣做了一個比喻,“就好像是在我們後世現代社會觀看辯論大賽一樣,作為一個普通觀眾,正方發言的時候覺得正方的觀點正確,等到了反方發言的時候,又感覺自己被反方給服了。”
“是啊,不過辯論大賽除了觀眾之外還有評委,最後正方還是反方勝利有評委去評判,但這次這兩篇文章,隻能靠我們自己這種普通觀眾水準的去評定了。”蕭木點點頭讚同了林檎的法,而且最後還不心地強行把林檎跟自己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上。
“其實大明這個時空也有著像是辯論大賽當中的評委一樣的專家。”林檎道,“如果你實在決定不了,可以把來宗道還有錢謙益、周延儒這些人叫來,讓他們評定一番。”
“其實這兩份試卷上麵的圓形符號,就已經相當於是大明的專家評委,也就是閱卷考官的評價的,很顯然他們得到的評價分數都是一樣的,所以就算再叫大明的文人前來,他們也不見得能評定出真正優秀的那個人來,最後恐怕隻能是憑借他們個人的喜好去評定。”不過這次林檎的建議卻並沒有得到蕭木的讚同,蕭木搖著頭繼續道,“既然是憑個人喜好決定的話,那還不如用我這個主持殿試的皇帝個人的喜好來決定,而不事讓他們這些當臣子的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