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牛車晃晃蕩蕩地來到了一座城池。此城半麵環山,半麵繞水,城牆由灰色石磚砌成古樸大氣,城牆樓上紅瓦蓋頂飛簷如翼,巡邏士兵往來有序,城外有著許多往來商賈,絲綢錦緞、金銀玉器載了滿車。二道長看了看手中的簡筆畫,拿手比劃著“這…這是山?這…這又是水?”隻見此畫如同出自稚子之筆,西麵一條波浪線底下添了一條橫線便作是山,東麵數條波浪線便當作是水,隻有這城門上書三字“常春城”清晰可辨。二道長將此畫攢成一團“好你個臭桃樹,真是讓我好找!”
身後靜心緩緩醒轉過來,揉揉睡眼,“師傅,我們到了?”她左顧右盼,張開雙臂又躺下了“啊~怕是又在夢裏~”作勢欲睡。“起來起來,你不是在做夢,再不起來罰你抄靜心咒一百遍。”靜心驚坐而起“當真不是在夢裏?可這桃花欲放未開,枝葉翠綠欲滴,可不是金秋該有的景象啊?莫非我一睡竟睡去半年之多?不合道理,不合道理。”靜心的腦袋宛如撥浪鼓般擺個不停。二道長一隻手按住她的頭,“你可別再搖了,差點把我給晃暈了。你多年在山中隨我學法,見聞自是不足,這天下奇詭之事甚多,你且隨我邊走邊看。”
二道長觀天邊魚肚白初露,城內雞鳴四起,心下思量,應是到了卯時,城門是時候開了。心下這般想著,城頭的衛兵便擊鼓放聲“開城門!”。城頭吊橋垂下,迎麵而來便是常春城門緩緩打開,隨著一陣機括吱吱聲,三丈寬四丈高的城門應聲而開,披甲提槍的衛兵由城內小跑而出列陣於城門之外。“開了開了”,一旁商賈相視一笑牽著牛馬便排起了長隊。“走吧,我們進城。”二道長牽著黃牛跟在商賈之後,隻聽門外檢閱士兵念著什麼,一旁的文官也拿著小本寫著什麼,隻待走近了方才聽清。“菠蘿國商賈,進城販賣金銀一箱。”“南瓜國商賈,進城販賣玉石一車。”……
“師傅師傅,這些人好生奇怪,菠蘿國南瓜國,世上真有這些國家,我怎麼聞所未聞?”靜心又好奇地問了起來。聽聞此言,前方排隊的商賈皆轉過頭來,那菠蘿國商賈發似菠蘿冠,麵色發黃,看著好似一個菠蘿,南瓜國的則像南瓜。望過去一路商賈皆是如此。二道長連忙拱手道:“抱歉,在下教導無方,給諸位笑話了。”轉過頭狠狠一記爆栗敲在靜心的鬥笠上“以後莫要亂說,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靜心扶正自己的鬥笠嘟囔著嘴:“確實…確實很像菠蘿嘛…”
“來者何人?”檢閱士兵中氣十足地朗聲道“可有文憑?”。二道長抱拳躬身,“貧道沒有文憑,進城探望故人,望官爺放行。”那檢閱士兵上下檢視二道長,看到他腰間令牌便伸手過去一探,隻見腰牌背麵刻著一個“貳”字,那士兵眼神一愣,似是受了什麼驚嚇,連忙跪地請罪“小的有眼無珠,衝突了道長,還望見諒。”二道長上前扶起士兵“不可不可,貧道非是什麼達官貴人無需如此。”“二道長駕臨,有失遠迎。”檢閱士兵轉身對身後兩位交槍守衛狀的士兵厲聲道“還不放行!”兩位士兵第一次見長官如此惶恐也不敢怠慢,隨著一陣金鐵交擊之聲,開出了一片大道。
二道長牽著牛車走入城中,城中居所皆是樸實無華,無有輝煌金碧,亦無堂皇富麗。早市上叫賣的小販排滿了街道兩旁,攤位上琳琅滿目,香氣滿溢。
咕咕咕……“師…”靜心剛要開口
“知道了,我們先找家客棧。”
“還是師傅懂我。”
“就這家吧。”二道長牽著牛車停下。靜心抬眼一看招牌“客來客棧”。
“這招牌好生有趣,客來客來,不來還不行了。”
“就你話多,我看你還有力氣取笑別人還是別吃了罷。”
“別別別,辟穀之術我修習不精,怕是餐風飲露還沒得把身體內的穢氣排除,先讓我被這風給刮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