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俯著頭在草地邊嗅嗅尋尋,不時咬上一株嫩草在嘴中咀嚼。忽而一隻黃蝶落在它的鼻環上休憩,纖薄蝶翼緩緩相合,大黃十分欣喜,兩隻牛眼努力地想把這隻蝶看清楚,不知不覺間竟緩緩跪下。“不對,跟你了幾次了!”,一旁傳來的吵鬧聲把蝶驚走了。大黃無奈地抬頭輕吼一聲“哞——”,似在表達抱怨。這師徒二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不是長途跋涉就是山野穿行,好不容易停下來吃個嫩草瞧瞧蝴蝶,你們也來打擾,真是氣死老夫是也,大黃仿佛如是道。
靜心撒嬌一般坐在地上,“不練了不練了,師父你太嚴苛了!常人如何能做到!”
二道長哀歎一聲,對著靜心喊道:“你可瞧好了!”著自關練起把式。隻見他一撩道袍,馬步橫跨,右手從袖中緩緩伸出宛若鷹爪剛勁有力,在空中劃過來回,引得空中破空聲陣陣,後又收回腰間輕握。左手又從袖中打出,與右手不同,五指輕展拂過空中,宛若穿梭在風中空隙不引波瀾。腳步輕點泥地,不著痕跡,忽又狠踩,真氣包裹足履不沾泥濘。上身舞動猶如長蛇,令人摸不透蹤跡。一套打完沉氣丹田,微微張口,一聲嘹亮龍吟忽而吐出,其聲震,遏止行雲。
靜心在一旁看得呆了,口微張,兩隻手輕輕相鼓,就似看完一出好戲,瞠目結舌。
二道長才不理她這副呆滯樣子,一個爆栗便往她頭頂的鬥笠點去,“徒兒看懂了幾分,又記住了幾分啊?”
靜心扶著鬥笠呆呆地回答:“徒兒看懂了十分,隻記住了三分……”
二道長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雙手往胸口一別,翹起二郎腿,一點也沒有方才的宗師風範,“試試看吧。”
“是,師父……”靜心扶正鬥笠,站在空地中便開始立起把式。
靜心剛紮好馬步便聽到一聲,“錯了!”。靜心不樂意地嘟著嘴,“哪兒又錯了!”
二道長撐著頭又刁起了一根稻草,“紮馬步時,是氣運雙腿不是讓你雙腿用力!”
“是,師父……”靜心氣運雙腿,剛打了兩式又聽到二道長喊道,“又錯了!”
靜心一臉委屈不再作聲了。“右手鷹爪剛勁勢沉,練至大成可破宗師護體外功。你瞧瞧你這手,”一把抓過靜心的右手,“雞爪真是再適合你不過了。”完還哈哈笑了兩聲,靜心生氣地瞪著二道長,他才停止。
接著他又指導起來,“左手練的遊龍手,氣運綿長以柔克剛,不是讓你病懨懨的不使勁。還有打的時候記得氣覆全身,練完才有效果,等你練到大成……”
還沒等他完,靜心已在一旁石邊坐下,抱怨道:“練這些有什麼用啊,我們又不與凡人打架,這地間的修行人已經少之又少了。”
二道長平心靜氣接著,“這套九龍功法是不知觀最好的外家功法,以模仿龍的身姿鍛煉周身內息,練至大成便有九條氣龍隱隱護體,可擋九次必死災劫,旁人求之不得,現在教你,你倒還不肯了。”
“當龍哪有那麼累啊!我瞧阿姊阿兄他們平日裏可閑了!”靜心反駁道。
“那你想成龍嗎?”二道長蹲下看著氣呼呼的靜心。
靜心被他看得也有些不自在了,答道:“我亦不知……”
二道長坐到了靜心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背,“好了,別置氣了。我見你靈氣充盈,隱隱間已快能衝破玄牝大成的關口,到時不論劫人劫對你都是一道坎。劫我雖能在旁助你,可人劫我卻幫不得。待你修得玄牝大成,這地何處去不得?你也可以恢複本名不再叫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