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晴雅姐姐……？”靜心沒有顧忌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二道長在一旁看著，並未阻止，隻是看著落寞的身影，心頭也對仙道產生了疑惑。
“那時青婉境界雖不至陽神，但飲下人血之後，靈力大漲，已可以和陽神匹擔”他體內氣仿佛散架一般，有氣無力地解釋著，“當時雷劈下，我放棄全部抵抗準備與她一同赴死。但她依舊用著全部靈力，護住腹中孩子……”
“當時我抱著晴雅走下山來，才發現山上秋葉金黃，草木盡枯。我竟在妄境中蹉跎了半年之久！”他十指緊握，骨節錯動之聲暴響。“難怪她要食人精血……都是為了保住晴雅，我還將她劈死……若我當時能多想一種辦法……都怪我……都怪我在妄境裏猶豫了太久……都是我的錯……”聲音微顫，漸漸泣不成聲。
“所以，晴雅姐原是半妖。難怪力大無比，又如蛇般能巧妙地隱蔽聲息。”二道長感歎道。
“那這麼多年來，師叔你一直未與晴雅姐姐明真相嗎？”靜心問道。
蕭如玉咽下了淚滴，“我從不知峰下來，不過半月之久，修為連破三境，金丹直指。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可我的道……卻是在她的血淚裏成就，這樣的道，不配成仙。”他回過身來，“那日後，我帶著晴雅周遊下，見過極北玄冰，攀過巍峨高峰，踏過熔流岩漿，符篆之術更加精進，地萬形，不過隻在我一手之間……但那又如何呢？我沒有顏麵回不知峰去，更沒有臉麵去見青婉，即使她早已消散在地之間。”
“後來，晴雅長大了。卻總是哭個不停。直到我們回到這個被刑劫雷劈碎的三不莊來，她才停下。我便在這重建三不莊，管轄起了這東海畔的人流過往。”蕭如玉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晴雅，我知道你在，出來吧。”
蕭晴雅從一旁暗處走了出來，雙手顫抖著，臉上熱淚止不住地往下滴。“爹爹……都是真的嗎？我娘她……是被你喚雷劈死的……而不是懷我時，難產死的？”
“都是真的，我方才的，都是真的。”蕭如玉望著晴雅，又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我對你的寵愛，都是出於對你娘的愧疚。既然你都知道了，今後便不要再如此任性了。學學大家閨秀的樣子，回房讀書去！”
“我不信……我不信……”蕭晴雅搖著頭，衝上前來不斷搖晃著蕭如玉，“都不是真的對嗎？”
蕭如玉大手一揮，一道勁風刮來，將她推進一道房門內。“鎖！”隨著一聲令下，一道符篆飄出，貼在門上穩固如鎖。
“待你明白了怎麼做個大家閨秀再出來。”話音剛落，便邁著大步走開了。
二道長拉著靜心緊緊跟上，不再提問，他相信師兄想時自會清理由。
從山莊後頭走出，已然是星月高掛的黑夜。四處亮堂的燈火照亮這空寂的山莊。
還未走出幾步，便有一人衝上前來，跪地握拳道：“報告莊主！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