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見你被魔鬼喚去以為不過是場夢境,醒來卻發現你已經冰涼沒了氣息。
“關於李雲棋這幾年的的事,你一點都不了解嗎?”
程蓉蓉聽著方斌的問題抿了抿嘴角:“我不想跟你們撒謊,對於他的事我還是知道一點的,這些年我為了搶回公司股權曾經請私家偵探調查過他。”
張忠頓和方斌一聽,心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你知道李雲棋前年8左右還有去年5月都做過一些什麼特別的事或者是得罪過什麼人?”
程蓉蓉提起李雲棋的話題有些嗤之以鼻:“李雲棋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做生意不講生意場上的規矩,很多合作過的公司老總都被他得罪了。但是生意上的事也不至於到要殺他的程度。這兩年除了公司虧本項目暫停之外他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哦,關於他私生活方麵我並沒有讓人深入調查,知道的不多。”
程蓉蓉說著說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了,前年年底李雲棋好像失蹤過一段時間。過了年又自己回來了,他說是去國外度假了,但是我的人查過根本沒有他的出國記錄,去了哪也沒人知道。”
方斌和張忠頓對視一眼,心裏暗暗記下,又詢問了些公司的其他事宜,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便帶著人離開了。
張子封一回到警局就把自己關在了張忠頓的宿舍裏。
多年來的夢魘像鐐銬一般緊緊的鎖著他,誓要將他拖回十五年前血案的深淵。為此他恐懼過、不安過、逃避過。可他不明白,陸離為什麼能輕而易舉的從惡夢中走出來。
張子封勉強自己仔細的去回想當年的經曆。可那些場景每次隻有在夢中才看的清晰,現實中回想起來卻是渾渾噩噩,找不到邏輯。他隱約記得監牢中好像有一個清秀無助的少年,而那少年的相貌,名字卻都很模糊。那就是陸離嗎?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子封越想大腦就越疲憊,不知不覺已經睡倒在床上。這次他的夢裏沒有陰暗的地下工廠,隻有肮髒粘稠的血跡,在手上跳動溫熱的器官,和一句一遍遍回響,邪魅令人膽寒的話。
“嗬嗬嗬嗬,誰讓你們是張忠頓的兒子老婆呢?大隊長的家人嘛,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
張子封在一片豔紅尋覓那聲音的來源,卻如何也走不出這瑰麗的迷宮。低頭看見角落裏堆具著內髒空無的屍體好似活了過來,掙紮著向他伸出手,一點點向前爬了過來。張子封慌張的轉頭就跑,卻在轉頭的瞬間看見瘦弱的少年攔住了去路,一臉驚恐地指著他顫抖。
“是你殺了他,你不要過來。”
“不是我!”張子封進退兩難,焦急的叫喊著。
“是你殺了他!”少年繼續尖叫著,叫聲不知道引來了什麼人,隻聽見四周發出瑟瑟的響動。
“不是我!陸離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張子封激動地解釋著,雙手慌亂在胸前擺動。
突然他愣住了!自己的右手裏何時攥緊了一把滿是血汙的手術刀,刀刃上的血跡順著手腕緩緩低落下來。
“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張子封呆呆地看著手裏的刀,耳膜被陸離的尖叫聲震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