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過堂的時候,還是很有幾分硬氣的,不管胡賀怎麼誘導威脅,就是不鬆口,一個人將所有罪責通通攬到了自己身上。Ww WCOM還丿斜著眼盯著胡賀道:“胡大人,你也不用費什麼唇舌了,所有的事都是爺我一個人幹的,要殺要剮隨便你,想要別有用心的讓我禍及家人,門都沒有。別蕭氏的族人沒有參與,就算他們參與了,爺我也不可能出來。要是不信,有什麼招數就都使出來吧,皺一皺眉頭,我就不信蕭。”
胡賀咯咯笑道:“蕭三爺,果然是個人物,不過王法如爐,可容不得你大包大攬。你的族人沒罪,誰也陷害不了他們,假如他們有罪,老爺也放不過他們。老夫在這洛陽城中為官快二十年了,我做這洛陽令的時候,你隻怕還穿開襠褲,跟老夫耍橫,你還嫩了點。來人啊”
隨著胡賀一聲吩咐,衙役班頭應聲而出。
“將蕭三公子的狗腿子帶上堂來。”
隨著鐐銬聲聲,獨眼壯漢被如狼似虎的差役推搡著押上了大堂。
胡賀將一份錄有指紋的口供扔到了蕭三的麵前:“去年的正月十三,洛陽城外洛河楊林鋪楊九爹,本是你蕭家佃農,借了你蕭家的高利貸還不起,舉家出門躲債,藏匿於土地廟中,你蕭三派人抓了他們全家一十四口,將楊九的幼女送給你爹做了侍女,其女性格剛烈,受辱之後連夜投河而亡,你將他們家老幼屠盡,青壯六口人賣到外鄉,從此音訊渺茫。不過一夜之間,好端端的一家人家,就此家破人亡。你蕭家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蕭氏族長在祖居之地為了圈占民田,擴建祖屋,賤價贖買他人田宅,稍有不從者,便指使你蕭三勾結匪盜,夜入民居,殺傷人命,而且是滅門。嚇得附近鄉民紛紛外遷,躲避你們父子,看看你們蕭家的高牆大院,下麵埋著多少孤魂野鬼。你們蕭家把持著洛陽城中的人市和馬市,舉凡客商入市,莫不被你們逼得死走逃亡,據有案可查的就有八條人命,傷者不下數十人。更有甚者,一冀州馬商被你們害死後,其寡母和弱妻千裏而來收斂骸骨,祈冤告狀,又是你這個衣冠禽獸,將其寡母沉入洛河,又臨辱其妻。自那以後,洛陽城中商賈均稱你為蕭閻王,你反而沾沾自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你們蕭家枉稱名門望族,與禽獸又有何異?這手下這些家奴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
蕭三聽得目滋欲裂,被衙役拖住雙臂動憚不得,但仍然拚命掙紮著撲向獨眼壯漢:“呸,老子怎麼養了你這麼條白眼狼,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靠著老子的威名作威作福,調轉頭來反咬老子一口,你他娘的死後就該下拔舌地獄。”
那獨眼壯漢平素迫於蕭三的淫威,眼下雖然蕭三自己也身陷囹圄,但依然對他心存畏懼,一個勁的往後縮。
胡賀擺擺手,示意衙役將獨眼壯漢帶下堂去,看著眼前色厲內荏的蕭三嘿嘿冷笑道:“就算沒有你這些狗腿子臨陣倒戈,老夫一樣可以將你辦成鐵案。不瞞你,現在去捉拿你蕭家滿門的差役已經在路上了,別的不用,我來問你,你蕭家後花園的密室之中,藏著的那些個東西,足夠你們蕭家滅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