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指著其中一張地圖道:“是兩條商道,其實應該算四條,陸上三條,海上一條。這陸上的又有南北中線之分,被稱為玉石之路、皮毛之路、香料之路。北線由長安、東漢時為洛陽沿渭河至虢縣(今寶雞),過汧縣(今隴縣),越六盤山固原和海原,沿祖厲河,在靖遠渡黃河至姑臧(今武威),這條道是最早的一條,路程較短,但沿途無人煙,供給跟不上來,不攜帶大量補給是走不了的。南線由長安沿渭河過隴關、上邽(今水)、狄道(今臨洮)、枹罕(今河州),由永靖渡黃河,穿西寧,越大鬥拔穀(今偏都口)至張掖,這條道沿途補給充足,但路程卻是最遠的,繞了不少行程。中線與南線在上邽分道,過隴山,至金城郡(今蘭州),渡黃河,溯莊浪河,翻烏鞘嶺至姑臧,中線路線長短優於南線,補給憂於北線,三害相權取其輕,所以中線實際上是目前最主要的商道。”
楊柯聽柳三介紹這路線的名稱,不禁有些奇怪,怎麼在柳三的口中,沒有提到絲綢之路這個名稱,不過他轉念一想隨即明白過來,這條商道開拓之初本來是為了獲取外邦的玉石,而真正出口絲綢其實是要道隋唐年間的事,鼎盛之時也是從隋唐開始,那是胡商定居長安的根據自己對史料的研究,足足有幾萬人之多,但自唐中葉以降,戰亂頻仍,商路被阻,海路才逐漸取代了陸路。海上絲路起於秦漢,興於隋唐,盛於宋元,明初達到頂峰,明中葉因海禁而衰落。中國也因此失去了一次開放通商的千載難逢的良機。至於絲綢之路這個名稱,其實不是古已有之。19世紀末,德國地質學家李希霍芬將行走的這條東西大道譽為“絲綢之路”。德國人胡特森在多年研究的基礎上,撰寫成專著《絲路》。從此,絲綢之路這一稱謂得到世界的承認,也才有了正式的名稱——絲綢之路,概括地講,絲綢之路是自古以來,從東亞開始,經中亞,西亞進而聯結歐洲及北非的這條東西方交通線路的總稱。絲綢之路既是亞歐大陸的交通動脈,也是中國、印度、希臘的貿易之路,同時更是三種主要文化的交彙的橋梁。想到這裏,他插言問道:“從地圖上看,這三條陸在張掖彙合之後,離著終點還有幾條路線呢?”
柳三點點頭:“自張掖彙合之後,也是三條路線。”
道這裏,柳三指著地圖一一解釋道:“南北中三線會合後,由張掖經酒泉、瓜州至敦煌。中段、蔥嶺(今帕米爾)或怛羅斯(今江布爾)。自玉門關、陽關出西域有兩道:從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南道西逾蔥嶺則出大月氏、安息。自車師前王庭(今吐魯番),隨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今喀什)為北道。北道西逾蔥嶺則出大宛、康居、奄蔡(黑海、鹹海間)。北道上有兩條重要岔道:一是由焉耆西南行,穿塔克拉瑪幹沙漠至南道的於闐;一是從龜茲(今庫車)西行過姑墨(阿克蘇)、溫宿(烏什),翻拔達嶺(別壘裏山口),經赤穀城(烏孫首府),西行至怛羅斯。由於南北兩道穿行在白龍堆、哈拉順和塔克拉瑪幹大沙漠,條件惡劣,道路艱難。東漢時在北道之北另開一道,稱新北道。原來的漢北道改稱中道。新北道由敦煌西北行,經伊吾(哈密)、蒲類海(今巴裏坤湖)、北庭(吉木薩爾)、輪台(半泉)、弓月城(霍城)、砕葉(托克瑪克)至怛羅斯。因為沿途之上城邦林立,部族眾多,或因戰亂,或因消亡,或因災,或因新道的發現等等原因,不一而足,所以路線常有變化,但大體可分為南、中、北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