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語言來形容那種感覺的話,那就是……陳長生忽然覺得,他手裏那麵青銅臂盾,似乎已經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甚至在看著它的時候,陳長生的心裏,還隱隱生出了一種與這塊盾牌血肉相連的錯覺。 WwWCOM
“怎麼回事?”
實話實,今晚所生的一切,已經完全出了陳長生的意料。
事實上,除了在自己那棟院子裏,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位灰衣老人以外,不論是那條衝而起的血色長龍,還是那片好似無窮無盡,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血色骷髏,再加上眼前這位形容古怪的七鼎巫將,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理解範圍。
然而,這麵青銅臂盾如何古怪,從目前而言,他卻並不關心。
因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完全集中到了他的敵人身上。
盡管如今那位七鼎巫將一動不動,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動?
陳長生很想把他給幹掉,但目前在他的手裏,卻並沒有一把合適的武器。
以上品寶器的鋒利程度,若是拿他身上那些普通貨色,恐怕就那麼一劍斬下去,武器碎了倒還是事,沒準他還要受那些破銅爛鐵所連累,以至於身上再多添幾道傷口。
“要是手裏有件趁手的兵器就好了……”
令陳長生沒想到的是,恰恰也就在他口中喃喃自語的念叨出這句話的同一時間,感覺到手中觸感一變,他不禁低頭朝自己手裏看了過去。
而這一看,他整個人卻立時看得瞪圓了一雙眼睛。
實際上,並不僅僅隻是他,放眼整個世界,恐怕沒有多少人,會在看到自己手裏一麵盾牌就這麼不斷收縮、拉直,最後完全變成了一根齊眉長棍以外,還會如此的無動於衷。
“這……”
有些不信邪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掂量著手中那根青銅長棍,陳長生一時間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些什麼。
他隻不過是念叨了一句,但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手裏那麵青銅臂盾,竟然真的就變成了一件……趁手的兵器。
“難道是因為我的血沾到了這東西上的緣故?”
想來想去,似乎除了這個原因以外,卻是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解釋。
事實上,他也沒有什麼時間再去想別的東西,因為他的敵人,在體形縮水、幹癟了近十分之一後,再一次動了起來。
若是得準確一些的話,那位七鼎巫將,恐怕如今並不能再用他來稱呼,而是應該用另外一個字——它。
沒錯,就是它。
自從這位白衣劍手的領不知動了什麼詭異的巫術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再像人。
尤其是在它體表上那層血光籠罩,以及那些看不懂的黑色符號映襯下,像怪物更多過像人,竟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畢竟,如今隻是活人的話,它不可能不會懂得思考,遇到了什麼障礙,最起碼也應該會懂得拐彎。
但它卻隻知一味劈斬,似乎在它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所留下的唯一執念,就是要將那位黑衣少年給砍成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