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峰放下ipad,點了根煙:“我跟著他們做了一次,是嚐到不少甜頭,但心裏幹著有些發毛,畢竟是在做些不好的事,天天和戴軍帽子的人捉迷藏......”
不好的事?和戴軍帽子的人捉迷藏?他這些用詞弄得我越來越懵,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平時開開借來的車連個紅燈都不敢闖。
聽到這裏我有點忍不住了,於是直接問他:“那個......大壯這次叫我來說是有活幹,我就來了,其實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活......問句話你可別打我,難道你們是販賣毒品的?”
他繼續抽煙,換了個舒服的睡姿和我說道:“兄弟,你這算是被子壯給圈進來了,我們不販毒,我們去挖墳,挖帝王墳。”
我心說挖帝王墳,這不就是我之前常做的工作?以前待在考古隊時,也挖了四川省內不少王官墓,他們這不就是盜墓賊嗎?我擦,沒想到這大壯膽子這麼肥,還瞞著我,把我哄來了這地也沒吱個聲兒......
“哥們兒,想什麼呢?你不會是後悔了吧?要後悔了趕緊找大壯一說回你四川過你的平淡日子去。”張文峰這話既不像是對我的忠告,也不像是在嘲諷我。
說實話我現在心情有些複雜,想走是沒辦法了,身上本來就沒錢,算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境界,一想到錢這東西,我冷不丁地問出了一句:“你上次跟他們幹得了多少錢?”
他比出兩個手指頭。
“兩萬?”
他搖頭:“二十萬。”
我心說這挖墳跟我之前的挖墳差別也太大了吧,二十萬已經等於我差不多一年的薪水了。
我漸漸有種跟著他們幹的衝動,反正這無所事事的也沒什麼盼頭,不如去冒次險做點瘋狂刺激的事。
張文峰點完一根煙後接著說:“其實這事我也是第一次做,沒什麼經驗,全靠他們,我分的都算少的了。聽說你之前是考古研究院的,對這方麵應該懂的比我多。”
“你以前什麼工作?又是怎麼加進來的?”我有些好奇。
“以前什麼都做過,服務員快遞員,後來還去當過兵,就是有一次進山裏野外訓練受傷掉了隊,後來撞見了他們這群人,治好了我的傷,就一直跟著他們了,我的生死倒是無所謂,本來就是孤兒,沒有牽掛。”張文峰說這話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原來這世間還有比我對生活感到更無望的人,我本想安慰他幾句,但還沒把話說出口就聽見他問:“你也沒有牽掛嗎?對生死也不在乎?”
我還真被他這話給問住了,我是有爸媽的人,一個月前還有一個交往了些時日的女朋友,在被炒魷魚後,我不想拖累她就自覺提了分手,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我也沒給他們提過這事,他們知道我的工作性質,也不會經常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
我沒有說實話,對他嬉皮笑臉道:“現在不是有你們了嘛?你們就是我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