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下口水,為了方便自己邊動腦子邊說話,我盡量將語速控製得不疾不徐:“是這樣的。我那天被姚雲他們帶去了秦嶺,具體是什麼位置,我也不清楚,姚雲的主要任務就是帶我去見她上頭那人。你們猜得到那人是誰嘛?”
沒人理會我的提問,都在等著我繼續往下講,我隻好自問自答道:“竟然是我爺爺!”
譚婧婧這時也覺得奇怪了,她對我的家境比其餘任何人都了解,便接了我的話茬子:“你爺爺?我記得我們剛開始交往那會兒,你就和我說過,你家裏就三口人啊,從沒聽你說起過你爺爺。”
我接著她的話說:“對呀!所以我才用了竟然嘛,我聽爸媽說我出生那會兒,我爺爺就見了我一麵,便匆匆離開了家,由於在家裏留下了一封信,叫不要找他,也不要報警,所以家裏人沒有去立案。就這麼過了幾十年,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連他的模樣都不知道。”
“你傻啊!你爺爺長啥樣你不知道翻老照片呐!”大壯又開啟自己的吐槽屬性了。
“你才傻,安安靜靜聽我說!”我繼續向他們敘述:“我上山後,見到那個老頭子,他嘴上說是我爺爺,我當然不能輕易相信啊,我又沒見過我爺爺本尊。剛才大壯提到了老照片,我正要和你們說這個。我不相信他是我的爺爺,緊接著,他就拿出了一疊黑白照彩色照,全是和我奶奶、我爸媽的親密合影。這已經是證明他身份最有力的證據了。”
這時張文峰插話道:“所以說,你家裏沒有你爺爺的照片,是因為全被他自己給帶走了?”
我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張文峰繼續追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離家出走,像是要和你們家的所有人撇清關係,但為什麼現在又要找你去見他?”
接下來我所說的話裏便開始摻起水分:“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他的初衷,隻知道我爺爺崇尚藥王孫思邈,離開家之後便去山裏隱居了,采集山藥,四處行醫,還救活了一整個山寨的病人,後來就在那個山寨定居,姚雲那群人剛好就是那個山寨的人,他們寨裏有十分森嚴的等級製度,因為他們的命都是我爺爺給撿回來的,因此整個寨子的人都對他無比尊敬,尊稱他為白老爺。”
“原來如此。”李孝若有所思道:“少主的淵源原來在此啊。”
我點頭,繼續說:“他們叫我少主,就是因為我爺爺,我爺爺雖然長期隱居山林,但他說他時刻都在關注我,知道我跟你們進了墓地後,便叫姚雲一行人前來找我回去,無非是叫我不要再跟你們混,我當然不肯啦,我和你們可是鐵打鐵的好哥們兒,最後那老頭子拗不過我,便要我自己注意安全,放我回來了。”
師傅顯然對我的話有些懷疑,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不對,之前見過女娃那幫人,他們有槍一類的裝備,這個你怎麼解釋?記得她說進墓是為了找一樣東西,那個東西又是什麼?”
我鎮定從容的回答道:“他們又不傻,進墓裏不帶那些裝備,那豈不是進去白白送死的。姚雲之前要找的東西其實就是我,雖然我也不想承認我是個東西......啊呸!這話好像沒錯,我是個東西......也不對,哎喲,總之她當時要找的東西的確就是我。那一回,我爺爺隻是讓他們來確認一下,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孫子以及我的具體位置。”
師傅聽了我的話,半信半疑地點點頭,沒再說話。
我趁機補上一句:“我都和你們坦誠相見了,有騙你們的必要嘛!再說了,現在我人在你們這裏,就算我心有不軌,你們也可以分分鍾把我給解決了呀。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我都替自己感到汗顏,並且在心裏默念我發的誓都是假誓。
大家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便選擇了信任,隻是李孝突然問我:“那日聽姚雲說上頭有東西要給你,可否說說是什麼東西?”
李孝這記性倒不錯,難怪能把那些史料隨隨便便就出口成章。我聽後張口就答道:“是碗湯藥,我臨走時逼著我喝了下去,好像是我爺爺研製的什麼中藥水,說是給我保駕護航用的。”
眾人聽後,似乎都在琢磨我剛才說的所有話,均沉默不語,我呼出一口氣,做了個總結性的結尾:“我該交代的都向你們交代完畢了,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去了,我聞著我這身衣服都有股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