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去三五天,在藥物和石頭的作用下,我的視力終於漸漸得到恢複,手腳也不再乏力,人一精神,飯量都大了,姚二妹的手藝很對我胃口,每天送來的飯菜都不帶重樣的,在下廚方麵我還是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產生了拜她為師的想法。
當我身體基本無大恙後,才得到謝天的允許,終於可以出門自由活動,幾日不見大壯和張文峰,他倆都像長胖了些,臉都圓潤了,看樣子他們在這裏受到的待遇的確是貴賓級別。我爺爺白向東,自打赴約後便再沒回來過,也不知道他帶著姚雲等手下去譚老太太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出木屋,正值大晌午,火辣辣的太陽在頭頂暴曬,我眼睛剛恢複不宜見強光,王岩硬是要我戴了個墨鏡才肯放我出去,好久不下床,四肢都變得僵硬了,我先是站在門口活動了一下筋骨,見到張文峰和大壯後,便一同去了關押一身黑的屋子。
這屋子比起我的住處簡直小了太多,占地約僅有十平方米,木屋在林子裏很不起眼,屋外麵如大壯所說圍了一整圈人,他們見到我來後,紛紛向我行了禮打了招呼。我直接叫站門口的那人把門鎖打開,那人照做。
大壯和張文峰跟著我先後走進了屋裏,隻見狹窄的空間裏極其簡約,連稱像樣的床都沒有,地上一堆稻草,最右邊有個三平米左右的隔間,是衛生間。光頭和一身黑還躺在稻草上麵,屋子很黑,除了屋頂的通風口透下來一絲光亮,其餘地方都黑漆漆的。
我摘下墨鏡,走到一身黑跟前,拍了拍他:“喂,醒醒!”
一身黑緩緩睜開眼,剛張口便咳嗽起來,咳了好一陣子都沒停下來。
光頭剛坐起身就想對我動手,大壯和張文峰眼疾手快,迅速把他鉗製到了角落裏蹲著,但他嘴裏依舊在罵:“滾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恩將仇報的家夥!”
被關押了這麼多天,心裏自然不爽,我能理解,也不想計較他的辱罵,大壯倒是替我說了幾句狠話:“你他娘的嘴巴幹淨點!再罵一句,信不信把壯爺我用五零二把你嘴巴給封死!”
光頭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一身黑還在咳嗽,隻是沒有之前那麼劇烈,我急忙問他:“你怎麼樣?感冒了?”
一身黑平躺在地上,看著我們三個沒有說話,我抓起他的右手看了看,繃帶是新換的,看樣子他們沒有騙我,這些天的確在為一身黑療傷,傷口雖好得差不多了,氣色卻依舊很差,他的眼神十分木訥,總給我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我隨即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
張文峰放開光頭,也蹲下身摸了摸一身黑的額頭,皺著眉說道:“太燙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燒成傻子。”
大壯聽了驚叫道:“我靠!那萬萬不行!小秦在我們隊伍裏可一直都是高智商擔當啊!小白,你趕緊想辦法把他弄出去,找個好大夫,給他看個病。”
我看向門外,守門的人照樣恪盡職守,即便老爺子下山都快十天了,他們每天也依舊輪流守著這裏,而我的話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難道又要我使用什麼苦肉計?我在心裏盤算著,偏偏我的身體現在基本都恢複正常了,也沒什麼苦肉計可施的。
一身黑現在的狀況很不佳,我若不出手相救,那他恐怕真會死在寨子裏,他要真掛了,那我就真的不當人了。想了一陣子,我決定豁出去了,不管等老爺子回來產生了什麼後果,大不了都由我一人承擔。
這麼想著,我便將一身黑扶起,隨後將他背了起來,我明顯感覺到他體重輕了不少,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痛快,張文峰本想把一身黑背過去,我拒絕了,直接背著一身黑走出了木屋,屋外的人瞬間就像炸了過一樣,紛紛圍住我,叫我把他放下,還不斷用各種說辭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