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有兩下子啊,隨便一支護送藥材的隊,軍令肅然,令行禁止,好像機器人似的。就是不知道打起仗來表現怎樣。
車隊繼續向前,張言身後帶著一團泥土就衝到了車前,像耍魔術一樣,一提韁繩,胯下的馬希聿聿一聲嘶鳴,轉了個圈,正好停在公輸念槐乘坐的車旁。
“公子,將主令公子與公輸---公子去大營,藥材由王醫官接送往醫營,交接事宜交給屬下。”張言在馬上一拱手,大聲傳遞孟珙的軍令。
公輸念槐瞪著眼瞅著,看張言會不會扔出來一支令箭令牌之類的,張言都下馬了,公輸念槐也沒見到哪怕一張紙,心裏有些失望。還是軍營,就這麼嗚哩哇啦的,將令就傳下來了?兒戲了吧。
“見過公子,藥材就交給屬下,必不會有差錯。”張言口中的王醫官,三十不到二十**的樣子,穿一身道士服,朝孟之經拱拱手,就算見過禮了。至於公輸念槐,眼角也沒夾他一下,直接無視了。
“那就有勞王醫官了。公輸兄,咱們去見家父。”著,把張言的馬韁繩遞給公輸念槐,“這匹馬是弟用熟了的,公輸兄可以一試。”
孟之經接過王醫官的馬,飛身上馬,朝王醫官一拱手,“清遠去了,有勞王醫官。駕!”
孟之經跑出去幾步,並沒聽見公輸念槐騎馬跟上來的聲音,回頭一看,張言正抱著公輸念槐往馬鞍上放呢!
孟之經一圈馬又走了回來,“公輸兄,怎麼,這馬不合意?”
公輸念槐被張言抱上馬鞍後,腰都不敢直起來,手裏緊抓著韁繩,就像抓著一根稻草,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動,像牙疼。
若騎馬這玩意兒,公輸念槐並不陌生,漫騎馬,駱駝他都騎過。隻是以前騎馬還是騎駱駝,都有人牽著。與其是騎不如是坐。而且他騎過的馬高不過一米二,被人馴熟了的,性子極溫順。
再看胯下的這匹馬,身高過一米四,而且不是脖子搖就是尾巴晃,還有那眼神,跟人似的,滿滿的都是蔑視啊!騎一匹蔑視自己的馬,它能善待了你,才怪呢!
“孟兄盡管先行,弟即刻就來。”公輸念槐還嘴硬呢,真是煮熟的鴨子。
孟之經上下看看馬,瞅瞅公輸念槐,關切地問道,“公輸兄,適才下車時,是否傷了腳踝?”
“弟並無受傷,隻是這馬,嗬嗬,騎來騎去的,心中可能有了怨念,虐待動物,啊,哈哈哈,”
“怨念?虐待?”孟之經困惑了,他萬沒想到還有人不會騎馬。宋朝缺馬,並不意味著宋人不會騎馬。會騎馬,不意味著就能騎馬作戰。
這就像後世,沒有車的人不見得不會開車,會開車不見得有參加拉力賽的能力,是一樣的道理。
社會的展,導致每個時代都會有不一樣的特點,如同唐詩宋詞元曲明清一樣。詩詞曲是那個時代最為突出的特點,並不是宋朝有詞而無詩。
所以,孟之經想當然地認為公輸念槐會騎馬,所以連征求一下意見的想法都沒有,直接撩過一匹馬來給公輸念槐,誰成想,公輸念槐就是一個騎馬的棒槌。
即使公輸念槐是讓人抱上馬去的,孟之經也不會往公輸念槐不會騎馬這個角度想,隻會想是不是腳受傷了之類的,自覺地為公輸念槐找不催馬狂奔的理由。
而公輸念槐拋出來的怨念虐待,也是越宋代的,讓一個古人怎麼去理解馬的怨想,對動物還有虐待一,動物不就是用來役使的嗎?
公輸念槐話一出口,孟之經就楞在那裏了。
張言卻是知道的,不過看孟之經對待公輸念槐的態度,他也不好直接這個寸頭不會騎馬,誰知道孟之經是怎麼想的。
“哼-,公子,這位公輸,咳,非是受了腳傷,實是不知馭馬之術。”看不過眼的王醫官早看公輸念槐不順眼了,此時不踩兩腳更待何時,要不,同行是冤家嘛,自古皆然。
“噢,公輸兄不諳馭馬之術?”孟之經露出恍然的樣子,但那眼神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嘿嘿,四條腿的馬有些不熟悉,不過,弟會開四個軲轆的車,噢,馬,馬,嗬嗬,”
“哼,四個軲轆的馬,無稽之談。”王醫官是越看公輸念槐越不順眼,越不順眼越想看,越看,如此惡性循環下去。
“那,”孟之經左右看了看,“那就與公輸兄合乘一騎,張言,把公輸公子放到我的馬上,兩匹馬的韁繩拴在一起,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