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見到大師(2 / 2)

孟之經還算貼心,兩手插到公輸念槐的腋下,稍一較力,公輸念槐腳不沾地,就跨過了高門檻。

院子裏就有些講究了,一色的青石板鋪著,很平整,兩腳一落在石板路上,公輸念槐就神氣了,兩腿直溜溜的筆挺得像雙筷子,腰眼也灌滿了真氣,整個人挺拔俊郎,英氣逼人。若腰上掛一口龍泉寶劍,手裏挺著一支丈八蛇矛,嘿,宛如那誰降世。

公輸念槐渾身再酸痛難受,這個時候也不能矮了架子。在孟之經麵前,可以表現的稍微脆一些,軟一些,糯一些,反正都是同齡人,沒那麼多講究。

但這裏不行啊。

一跨進院門,公輸念槐就看到了,院子裏一棵樹,樹下一個大磨盤,圍著大磨盤坐著幾個人。

兩人一進來,大磨盤周圍的人竟然無一人站起來。為何?你孟之經即便是孟珙的長子,在這幾個人眼裏,也就那麼回事,還沒尊貴到讓他們站起來迎接的地步。

大佬啊!佬大了!

這些人的言行將很有可能影響到公輸念槐以後的活動空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直接一刀吧,自己不是那烏龜王八蛋。

很好!當公輸念槐的高腰大皮靴“哢,哢”地敲響青石板時,圍坐在磨盤周圍的終於有人向這邊看過來了。

這就叫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是有法的。

孟之經聽著公輸念槐腳上的怪鞋子竟然能出這麼悅耳的聲音,兩眼裏的星星又閃爍了。

一看有人往這邊看,孟之經也不管公輸念槐是不是能站得穩了,甩開大步朝磨盤處疾步而行。青石板被踩得咚咚直響,可惜不管孟之經怎麼蹬,也不出公輸念槐“哢哢哢的”清脆韻律聲。

“清遠回來了。”有人打招呼了,這誰啊,不應該是孟珙。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軍營裏,都不可能是孟珙。

公輸念槐循著聲音看去,這人坐在下處,坐在石凳上,正側身回頭,笑眯眯地朝他們看來。

“王叔叔好,等侄交過令後,再陪王叔話。”孟之經輕聲回了禮,再快走幾步,離磨盤兩步外,啪一聲站定,向坐在上位的一人施禮。

公輸念槐並不急,他也在觀察幾人,不管怎麼,自己也是客人吧。起地位來,還真不好按年齡來論資排輩。

至於孟之經是怎麼施的禮,他也沒看明白。

“將主,末將奉命押運藥材五車,已交與醫營。王醫官正和張言交接。”

“嗯,藥材事,為何還不引見兄弟?藥材本不知醫人,醫人者人也,藥材重還是人重?”

“我,噢,”孟之經本來還樂滋滋的,父親向不誇人他是知道的,至少不誇自己的孩子,不誇就是誇了。但也很少疾言厲色。現在怎麼一聲比一聲高呢,還藥材重人重的,這啥意思?

那個孟之經叫作王叔的人,站起來,先拍了拍孟之經的肩頭,又在孟之經的耳邊嘀咕了兩句,不知的是什麼,反正孟之經一個虎躍,就竄到了公輸念槐麵前,拉著公輸念槐的手就往磨盤前拉。

這就上磨了!

公輸念槐看明白了,跟孟之經話的應該就是孟珙,話是對孟之經的,眼睛卻沒離開自己。不隻是孟珙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其他人的目光也是如此,他們對孟之經如何交令不感興趣,例行公事而已。

今他們聚在在這個院子裏,為的就是公輸念槐這個人。

“父親,江爺爺,方叔,王叔,這位就是公輸氏傳人,能治瘧疾。”

公輸念槐心裏罵呀,罵誰,還能罵誰,罵孟之經唄。哪有這麼介紹人的,什麼公輸氏傳人,能治瘧疾啦。你奶奶的,敢情自己這個大活人,不如公輸這個姓。對自己客氣,也是衝著能治瘧疾這個本事去的,人,直接被忽視了。

這個時候得撐著,你不介紹我這個公輸念槐,我還就不見禮了。有本事讓公輸這個姓給你們治瘧疾去。

“公輸念槐公子吧,來來,到方叔這裏坐。”還是坐在王叔左手邊的中年人站起來,把公輸念槐的名字叫了出來,語氣溫婉,臉上掛著有距離的笑容,拍著身邊的石凳延請公輸念槐就坐。

“對,對,公輸念槐,到這裏坐吧,我挨著你。”孟之經似乎還沒明白。

叫方叔的人,嗬嗬一笑,“清遠,先給各位叔伯介紹一下念槐公子,屯田可是大事哦。”

孟之經一拍腦門,“哦,是了。一見到公輸兄,清遠樂的什麼都忘了。嘿嘿,”

“公輸兄,這位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