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荊襄要地(1 / 2)

第八十章荊襄要地

當然孟珙的話裏,隱隱透露出會有各方勢力參與進來,爭奪對這些礦產資源的控製權。 WwWCOM

上至朝廷大員,下至地方勢力,誰能麵對眼前的肥肉而無動於衷?不符合人性啊!

要想控製資源,擁有開采權,就要在人事上布局。整個荊湖北路的府州軍路,各級機構的人事大變動就在所難免。

按照南宋朝廷的尿性,以及趙家人的嘴臉,不弄個雞飛狗跳是出不來結果的。

即使雞飛了狗跳了,結果未必會符合像孟珙這些人的意願。似乎現階段的史嵩之也會站在孟珙一邊,支持孟珙。

為何?史嵩之需要軍功。

南宋這個朝廷奇魄的地方實在太多。自太祖杯酒釋兵權之後,重文抑武就成了兩宋的國策,哪怕麵臨國破家亡,宗廟淪為異族的跑馬場之後,依然頑固地抱著祖宗之法,不更易一字。

丟失的土地,反而成為了朝廷內各派勢力互相傾軋的籌碼。收不收複燕雲十六州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否得到實惠。

南渡之後,更是畏敵如虎。公輸念槐來到這個時空時,南宋南渡已經過去了百年,除了南渡之初迸出來的一股血性之外,隨著嶽飛被以莫須有的罪名絞殺在風波亭後,這股血色宛如泣血殘陽,很快消失在蒼茫的群山之中,再次恢複了蒼白的大宋常色。

二十年前,以韓侘胄為的北伐,贏得倉皇北顧。韓侘胄本人被史彌遠擊殺,腦袋送給了金人,又為南宋換取了十年的偏安。

對待武人如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對待敵人如孝子事親般體貼。為了苟安,敵國要錢給錢,要物給物,要抗戰派的腦袋,二話不,砍了醃好了送去。

從宋遼時期的兄弟之邦,到了南宋,一變為叔侄關係,甚至南宋朝廷的合法性都需要金人的策封才能得到認可。

北伐從此成了以侄伐叔的不義之舉。

但畢竟北宋四京之地就擺在那裏,南宋朝廷可以偏安臨安,可不敢從實質上否認北宋四京。

你看,南宋把臨安當行在,早已成了實質上的都城,卻始終不敢坐實了,仍以臨安之名掩人耳目,行掩耳盜鈴之實。典型的一副婊子要當,牌坊也要立的嘴臉。

於是要求進步的人,就可以以此作文章,獲取上進的抓手,把收複四京作為進階的階梯籌碼,既可以聯絡一幫人,也可以獲取名聲與人望。

南宋的文人士大夫階層,不僅很好地秉承了重文抑武的國策,而且還大大地進了一步。

抑武中的武是武人,而不是武事。不讓武人出頭,一則不能讓武人掌握更大的權力,二則就是把武人控製在文人手中。武人是工具,你可以去殺人去衝鋒陷陣,但出命令的必須是文人。

所以文人行武事,經地義,武人行武事,就得防,防不勝防,就想辦法**消滅。

以此觀之,文人防武人,無非還是利益。不是皇家利益,更不是百姓社稷利益,而是文人士大夫這一階層的利益。

北伐,文人可以提,而且必須提,這是他們操控朝政很重要的一個籌碼。

北伐,武人不能提,誰提誰就有不忍言之心。

嶽飛的一句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的話一出口,十二道金牌挾著金風卷過四京,一片蕭殺。

韓世忠,吳玠,張浚等人,老老實實地打仗,禦敵於朝廷認可的區域之外,保得了一世富貴。

而孟珙是武人,他可以想,但不能做。甚至隻能想一想,不能宣之於口。

公輸念槐的開礦建作坊的主意肯定打動了孟珙。孟珙也清楚一旦開動起來,將會帶來多大的收益,腳丫子隨便一拔拉就能想明白。

這是化肥啊,隻要有莊稼的地方就有需求啊。一層莊稼一層肥,這得多大的需求量啊。

但孟珙不能出頭,也不敢出頭,誰出頭頭就難保。因為一旦造肥成功,某種意義上就控製住了南宋的糧袋子。

糧食,在任何朝代都屬於戰略性資源,必須掌握在朝廷手裏。否則,就是要命的大事啊!

人可以三不玩珍玩奇寶,不能三不吃飯。自古及今,打仗中最絕的計策就是絕敵人的糧草,不是老話嘛,計狠莫過絕糧。當年曹操親自帶兵奔襲烏巢燒掉袁紹的糧草,這才為後來贏得官渡之戰奠定了基礎。

史嵩之何許人也?當朝權相史彌遠的侄子。權勢熏之輩。史嵩之嘉定十三年中進士後,就調任為光化軍司戶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