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何姓公輸的後生,做了一個圓球後,還要再做一個錐體呢?
圓球倒也好理解,像霹靂火球、蒺藜火球、鐵火炮等等這些已經有了的火器,就是圓球狀的。
但是圓錐嘛,就離這些工匠的視野太遠了。好些工匠早已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了好久了,還是沒弄明白為啥要安個圓錐頭。
三棱錐他們理解,不是有一種箭就叫三棱破甲錐嗎,三棱形的箭頭穿透性強,能撕破敵人的盔甲,直達敵人的身體,射殺敵人。這個公輸後生,是否也是用圓錐頭來破甲呢?
不管咋樣,隻要開始思考就好,有疑問正常。沒有疑問的話,公輸念槐就會為這次作院之行後悔的,因為目的沒有達到。啟蒙啟蒙,不就是從混沌狀態開始的嗎?公輸念槐恰巧就想借這次機會,給大宋的工匠們呈現一個跟以往不太一樣的技術與理念世界。
雲深不知處,因為有浮雲遮望眼,但人還在山裏。暫時看不清找不到不打緊,隻要知道山裏有人,有更高的技術台階等著這些工匠去攀登就好。
王春駕輕就熟了,很快把錐頭塞進紙藥筒裏,點燃引火繩後投進竹筒裏,迅跑向一邊,蹲下抱頭,眼睛從胳膊縫裏瞧著竹筒。
作院裏一片安靜,幾十雙眼睛盯著竹筒,很多人想看看圓球與錐體到底有何不同。
“噗!呼--”
竹筒裏先是響起一聲悶響,接著筒口竄出一蓬火苗,先是竄出丈餘長的烈焰,而後迅消退,最後隻在竹筒口搖曳著一簇火苗。
“呀!怎麼了?”
“沒炸?咋還燒起來了?”
“快去看看,射出去沒有。”
“射出去了吧?太快了,沒看見?”有人仰著頭,往上看,先是轉脖子,後來身子也轉了起來,兩個三百六十度之後,也未現空上有飛行物,更沒有帶火的錐體飛出去後留下的尾煙。
幾十顆腦袋從不同的方位看向土坑,沒有人貿然上前。為何?前車之鑒嘛,自打知道竹筒也能被炸成竹片後,人們就變得謹慎心翼翼了,寧願多等會兒,也沒有人冒險湊上前去。
就像放鞭炮,藥芯看上去好像滅了,但身邊的大人總會提醒孩子,先不要急著上前撿,再等等。
嚴實不淡定了,耳朵裏聽到噗的一聲後,嚴實的脖子就越來越長,有向長頸鹿看齊的趨勢,兩隻眼珠子盯著冒著火苗的竹筒,如同一隻餓狼,正在等待獵物出沒。
離著竹筒最近的是王春。王春蹲在地上,兩手護著頭,眼睛透過縫隙瞧著竹筒,等了半,除了噗的一聲外,再沒聽到其他的聲音。隻看到竹筒口著起了火。
王春慢慢地放下護著頭的手臂,抻著脖子觀察了片刻,慢慢站起來,朝竹筒蹭去。
“春!”嚴實看到了走試探著走向竹筒的王春,雙手攏在嘴上,吼出了一嗓子。嗓子有些沙啞,帶著顫音,要是唱搖滾,一定很有味。
“別喊了,過去看看,孟兄?”公輸念槐當然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他不僅不沮喪,反而有些慶幸。
事物的展都有內在的規律,強扭的瓜不甜,拔苗助長後的禾苗也長不大。
能把突火槍做出來,公輸念槐就心滿意足了,也是這次作院之行的意外收獲。即使現在他想做的迫擊炮胎死腹中,他也不會有意見,反而會有些高興。
那公輸念槐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做突火槍呢?
一個玩慣了平板的人,再拿起機械按鍵的手機會是什麼感受,更不消第一代摩托羅拉大磚頭了。
所以公輸念槐自打想玩炮開始,就把目光瞄上了迫擊炮。一則公輸念槐認為迫擊炮構造相對簡單,二則在非洲時他見過,還拆開研究過。
走遠不走近。生活中的一些定則,也影響了公輸念槐的判斷。當然對這個時空的科技水平不了解,也讓公輸念槐走上了自以為是的路子。
至於為何公輸念槐對這次失敗的試射還暗自慶幸,不以為悲反以為喜,那就要從公輸念槐的構想起了。
武器不僅僅是殺人利器,用來保家衛國的工具,它還是一種商品,一種利潤極高,堪稱獲取暴利的特殊商品。同時,賣武器不僅可以攫取額利潤,還可以滲透控製一些武裝勢力。
並且熱兵器對後勤的依賴程度,不是冷兵器可以比擬的。
一把ak-47若沒有了子彈,還不如一把大片刀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