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念槐的圖樣子?”王堅眼神就是一斂,盯著公輸念槐瞧了幾眼,而後轉向嚴實道,“什麼樣的新火器,效果如何?”
嚴實先瞅了公輸念槐一眼,先看了看孟之經,見兩人都盯著自己,公輸念槐更甚,一副樂嗬嗬瞧熱鬧的神情,瞧著嚴實。
“回王統製,火器效果很不錯,完全顛覆了某的認知,隻是先生,噢,公輸公子還不滿意,隻能當禮炮來用。”
“禮炮?”王堅撚著頜下短髯,微眯雙目,瞧著公輸念槐,“念槐,禮炮是什麼玩意?有何用?”
“回王叔,禮炮就是迎賓之用,可顯示主人待客規格極高,隆重之極。”公輸念槐把腰彎成四十五度,很恭敬加嚴肅地回答著王堅的問題。
“哦!胡鬧!行了,你們玩去吧。”王堅一聽,手一揮,直接攆人了。
“那子告退。”公輸念槐拉起孟之經,朝兩人拱拱手,轉身就走。
“先生,孟公子,唉,”嚴實瞧著兩人不顧而去,胳膊抬了抬,又頹然放下。
“嚴作頭,你還有事嗎?”王堅瞧著公輸念槐與孟之經走遠,回頭對嚴實道,“不會隻為送這兩個子吧,走吧,孟將主就在場院裏。”
嚴實微一躬身,“某也正有事向孟將主討教。請!”嚴實一看沒有幫手了,也就豁出去了,一伸手延請王堅先行。
拐角處,公輸念槐與孟之經扒著牆角往場院門口看著。
“進去了?”
“嗯,進去了。”
“走吧。”
“走吧。”
兩人默默地往自家院子裏走,路上的坑窪之處被墊上了土,積水不是被蒸幹了,就是被新土吸走了。人在上麵走一走還是可以的,走車還是有些軟。
兩人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悠閑的到是守家的狗,還有走來走去巡視領地的大公雞,後麵總會跟著幾隻騷弄姿的母雞。
“孟兄,軍營裏也有作院吧。”公輸念槐先打破沉寂,兩人一路默默行路,太別扭了,像是一對直奔民政局拿綠證的夫妻。
“作院是工部下轄的兵器所,軍隊裏沒有這玩意兒。軍隊裏的叫鐵匠營,主要負責修補器械。”孟之經不知在想什麼,回答得有些敷衍,還把一塊石頭踢得飛了出去。
“噢,這樣一來嚴實的作院就真沒活可幹了。聽孟叔弟的迫擊炮正由江爺爺負責試驗,不會就在鐵匠營吧。”公輸念槐又想起他的迫擊炮來,這是他來到這個時空後獻上的惟一一種火器。誰知一落到孟珙手裏,就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也無人來向他請教。
這讓公輸念槐很鬱悶,也搞不清楚孟珙這些人咋想的。
“要是按照你的圖樣子來做,我不認為鐵匠營能做得出來。弄出個王春的突火槍倒還得過去。”
“那就怪了,江爺爺拿什麼來試驗呢?明江爺爺會不會來?到時弟真得跟江爺爺學學,這種紙上談兵的本事不是誰都能玩好的。”公輸念槐還真有些感慨了,這得多大的神才能玩得起。
後世裏有算幫助,像熱核反應可以用算來模擬,不必非得做一顆試爆,就能得到需要的數據。公輸念槐想不出對著一張圖紙,連算盤都沒有的時代,如何計算出迫擊炮的威力來。
“別管他們怎麼談兵了,先看看我們的神藥吧。”孟之經一推公輸念槐,指了指前方,“我們也到家了,院子裏不知誰在等著我們呢,唉,安逸的日子沒了。想想那麼多罐子我就腦袋痛。”
“這話不像是出自孟兄之口。若是看到一個個因受傷感染的病患在神藥的治療下痊愈時,孟兄就不會這話了。”
“若你弄出來的望遠鏡,還有王春的突火槍,兄沒話可,看著就提氣。至於這些神藥,嘿嘿,就那些綠毛能治病,”孟之經搖搖頭,“兄看著,找理由服自己,到現在兄也不信會有這麼好的療效。”
公輸念槐嘿嘿一笑,“眼見為實是吧。那就好,弟一直擔心孟兄盲目相信弟呢。弟這就做給孟兄看,正好還有妞妞與石頭的兔子作試驗。”
“李叔與阮叔不是也受傷了嗎,第一批藥就用在他們身上。”孟之經也不示弱,直接上人。
“這可不行。”公輸念槐立刻斂住了笑容。青黴素要用在人身上,還有一段路要走。要是一切順利的話,至少也得再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