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曙光初現
張言拿著幾條宣紙青黴素走了過來，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一個瓷罐，裏麵裝著蒸餾水，“公輸公子，用多少。Ｗｗ Ｗ ＣＯＭ”
公輸念槐想了想，“先用一條吧，三分之一盞蒸餾水。”沒有量器，還真不方便。而且一條宣紙青黴素到底含有多少青黴素也沒譜，幾個沒譜碰到一起，更是特沒譜了，隻能憑自己後世的一點點經驗，而這些經驗也隻是記得個大概，沒譜也沒錯。
看來不僅要統一度量衡，還要製出一批量器來。有了這些工具還不行，還得把青黴素的使用劑量也摸索出來，這一摸索不知又得搭上多少條兔子命。而且時間上也要無限拉長。看來，任何一項新技術新明，從走出實驗室到投入到實際應用，中間得隔了多少道溝溝坎坎啊。
“念槐，怎麼弄？”孟之經瞧著張言把宣紙青黴素浸到蒸餾水裏，急不可耐地問道。
“哦，孟兄，就用這條宣紙，在兔子的耳朵後邊抹一抹。”公輸念槐指著張言手中捏著的宣紙紙條道。
“然後呢？”孟之經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對於把濕紙條往兔子耳朵上抹一抹這道程序，顯然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
“哦，接下來就是觀察了，看兔子的反應。”公輸念槐雙手背在身後，悠悠然地瞧著黑黝黝的院子，意甚閑暇。
“哦，那就別煩二主了，張言你來做吧。”孟之經雙臂抱膀，意興闌珊，興致大減。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道，“念槐，抹在兔子耳朵後邊後，兔子會有何反應？”
“可能沒有反應；也可能兔子會咳嗽，也可能會熱，也可能會蹬腿。”
“兔子還會咳嗽？”閑著沒事幹，站在旁邊看著的王大力終於找到噴點了，瞪著眼睛看看公輸念槐，再看看兔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誰兔子就不能咳嗽了？”張言手裏拎著濕漉漉的紙條，指了指兔籠，“摁住兔子，別讓它亂動。”
王大力一縮脖子，伸手把兔子抱在懷裏，把兔子耳朵亮出來，等著張言往耳朵上抹青黴素液。
“你們這是作啥？”眾人回頭一看，方瓊背著雙手，一步三搖地走了進來。
“方叔，”
“方管家。”
“哦！”方瓊邁著方步踱了過來，瞅了眼兔子，又盯著張言手中的濕紙條看了看，把頭扭向公輸念槐，“念槐，這就是**試驗？”
公輸念槐一看方瓊的模樣，再提鼻子聞了聞，方瓊定是喝了幾杯酒，醺醺然的，看上去，很受用。
“方叔，您回來的正是時候，張大哥開始吧。”公輸念槐笑了笑，一指兔子，吩咐完張言，又扯著方瓊的袖子把方瓊扯到一邊，低聲問道，“方叔，兔子肉味道如何？”
著，公輸念槐湊近方瓊，狠狠地嗅了嗅。
“子，你幹嘛？”方瓊一推公輸念槐，“怎麼跟狗似的，有啥好聞的，想吃就讓老劉給你做一碗，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美味。”
公輸念槐就著昏黃的燈光盯著方瓊的臉，想從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方瓊退後一步，“子，方叔臉上長花了？”
“嗬嗬，方叔，子就想知道吃了米囊子兔肉，人有沒有變化。”公輸念槐沒看出破綻來，方瓊的臉紅撲撲的，氣色很好，沒有烏蒙蒙的黑氣。
“嘿，方叔也就吃了少許，劉大廚是給阮東來做的。東來，傷得重啊，吃些兔肉也能減緩些疼痛。”方瓊輕歎一聲，轉身走向張言，“念槐，你用兔子做試驗，兔子跟人會一樣？”
“哦，方叔得是，兔子四條腿，耳朵長，還是三瓣嘴，跟人確實不一樣。”公輸念槐跟在方瓊身後，打趣著方瓊。
“嗨，你子！”方瓊踱到張言麵前，此時張言已經抹完一隻兔子，現在正給另一隻兔子耳朵上抹青黴素液。
“方叔，念槐，這隻兔子沒有反應。”孟之經懷裏抱著兔子，不時地試試兔子的腦袋，似乎在試兔子的體溫。
“兔子也沒咳嗽。”王大力補充著。
方瓊瞅了王大力一眼，“這孩子瞅著不傻啊，怎麼淨胡話。兔子要是咳嗽了，這院裏還能有人嗎。念槐，得多長時間？”方瓊瞅完王大力，目光又轉回兔子。
“一刻鍾吧。若一刻鍾後，兔子依然沒有不良反應，至少明神藥是安全的。”公輸念槐捏著下巴，平靜地回答著，內心卻忐忑不安。
若是兔子有不良反應，那問題就複雜了。從宣紙到蒸餾水，從瓷罐到瓷盞，任何與青黴素接觸的物品都有可能攜帶了雜質，最麻煩的還是青黴素本身存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