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哥出自哪位先賢大家之門?學的是哪一科,可有”齊嶽還想繼續審問下去,方瓊不樂意了,走過來,一把抓住齊嶽的手腕子,“老齊啊,聽東來的傷是你醫治的,你一出手必是不凡,這不,我把兩個孩子帶來了,也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高明的醫術。嗬嗬,老齊,可不許藏著掖著,否則就不厚道了。走,看看東來去。”
“方管家,你,我,”齊嶽被方瓊拉著朝前走去,經過公輸念槐麵前時,方瓊湊近公輸念槐的耳朵低聲道,“念槐,甭客氣!嗬嗬,老齊啊,身子骨還那麼結實。”
公輸念槐微微一笑,齊嶽,一個敝帚自珍的技術控而已。這樣的人自己見得多了。自古以來,從不缺這樣的人。
“念槐,可有把握?”孟珙走過來,拍拍公輸念槐的肩頭,並肩跟在方瓊身後,朝前走去。“不遭人忌是庸才,念槐不會介意吧?”
公輸念槐微微一笑,“孟叔,侄不但不介意,反而很尊敬齊叔。”
“哦?此言怎講?”
“作技術的,要把技術玩到極致,就要苛刻,不僅對己,對人也是如此。敢於質疑,勇於釋疑,是時不能含糊,談非時更不能忌憚。如若技術人員心中多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轉行。”
“嗬嗬,念槐的要求很高啊。”孟珙跟公輸念槐邊走邊聊,走著走著,公輸念槐就覺察出異樣來了。本來他們兩人走在中間,江海與王堅左右相傍。
走出十多步後,公輸念槐就現江海已經走在中間了。偷眼瞧了瞧三人,三人似若不覺,就這麼笑笑地走著。
“給東來看完病後,來場院,孟叔還有些話要對你。不累吧?”
“哦,孟叔,你不是要警告侄吧?”公輸念槐細細地聽著孟珙的每一句話,大腦比平時加運轉著,惟恐漏掉了什麼信息。
“念槐怎會想到孟叔警告你呢,莫非背著孟叔做了錯事?”孟珙扭頭看了公輸念槐一眼,目光清清泠泠,敲一敲,會有金鐵之聲。
“嗬嗬,還不是您身上的虎威太瘮人了,侄跟您走在一起,渾身上下像被捆綁了似的。”
“我有這麼霸道嗎?哈哈哈,”孟珙笑得很暢快。
公輸念槐偷偷地觀察著孟珙,並沒現不妥之處。
嚴實與孟珙談得應該不錯,不知道嚴實用什麼理由服孟珙的,孟珙又為何會同意,難道僅是看中了突火槍的新穎?
“孟叔,要不您先給侄透露一二,您想跟侄哪些事情?”公輸念槐琢磨了半,依然搞不懂孟珙因何事會在此時找自己聊。
按,明史嵩之就來了,孟珙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在如何接待史嵩之上。這幾自己奉獻的望遠鏡、突火槍、還有青黴素,都有實物,孟珙想讓史嵩之看,就看唄。沒必要還跟自己商量商量吧。
再了,現在應該是晚上九點鍾左右,古人在這個時間,差不多上床高臥了。給阮東來用完藥,再觀察一番,怎麼也得十點後才能結束。是不是太晚了,明還得早起呢。
“還不都是因你而起。”孟珙瞧了公輸念槐一眼,“念槐,你來的時間不多,帶來的新觀念,新技術,令人耳目一新。孟叔這幾好好地消化了消化,還是有些疑問,想趁此良辰,好好向你請教請教。隻是想不到,嚴實還要拜你為師,是否是事實?”
“哈哈,念槐,這次做得好,作院的這些家夥鼻孔都朝,想不到你能把他們馴得服服貼貼的。”江海插進話來,意甚暢快。
“江爺爺,您把子抬得這麼高,心把子摔著。嚴實嘛,嘿嘿,是子贏來的。想不到嚴實還當了真兒。侄慚愧慚愧啊。”
“什麼慚愧不慚愧的,那也是你的本事。怎麼嚴實沒把你贏了去?若不是你給他們建議,突,那個槍,怎會被他們搶了先?莫喊你一聲先生,就是叫你爺爺,你也接著,別跟這幫腫了下眼皮的家夥客氣。”
公輸念槐心頭一緊,壞了,江海不樂意了。孟珙不是江海正在測驗迫擊炮嗎,是不是殊途同歸,迫擊炮沒搞出來,也搞出了一根突火槍來?
要是這樣,自己的無心之作,豈不是搶了江海的風頭?
“嗬嗬,江爺爺,您是鬧海神蛟,嚴實他們,蝦米耳。不須您老出手,由子替您出氣去。這不,子先把嚴實收了,這叫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反不了他們。”公輸念槐拽著江海的胡子使勁地溜著,這些大佬們,個個都是人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