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屋子裏不知多少人聽到李良的話後,都輕輕地籲出一口氣。這似乎比打了一場惡仗還讓人緊張疲累。
“齊醫官,如何?”方瓊背著雙手,又問齊嶽。
齊嶽睜開眼睛,先掃了公輸念槐一眼,而後輕輕點點頭,“脈象平穩,東來應無大礙了。”
齊嶽的最後一句話算是蓋棺定論了。如此看來,公輸念槐雖然有各種神器出現,但畢竟年齡擺在這裏,而且進入這個圈子時日尚短,要想徹底征服在座諸人,還得努力不止。
像齊嶽,其威望是幾十年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豈是公輸念槐僅憑幾件神器就能撼動的?
公輸念槐站起來,朝齊嶽一拱手,“子多謝齊醫官把關。”
這個禮不是白施的。作為技術出身的公輸念槐當然明白齊嶽的話,不是有句老話叫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嗎?向東是指,向西也是指,齊嶽就指向了該指的方向。就這份胸襟,就值得公輸念槐給齊嶽施一禮。
“哥,某聽聞,這種神藥的炮製與使用,醫官們可以參與,是否屬實?”公輸念槐活動了下手腳,就要到院子裏透透氣,此時齊嶽卻開口話了。
“哦,確有此事。”公輸念槐想了想,似乎過這樣的話。
“老齊,老齊,現在不是談論這事的時候,”方瓊走過來,站在兩人中間,“來日方長,看把念槐累的,走,到院子裏透透風,齊醫官這裏就交給你了。”
方瓊拉著公輸念槐走出屋子。
“謝謝公子施救之恩!”兩人剛走到堂屋裏,一直等在這裏的婆娘,斂衽給公輸念槐萬福下去。
“哎,阮嬸,”公輸念槐慌忙還禮,“阮叔受傷,侄是禍,應當的應當的。嘿嘿。”
“鳳娘,念槐的神藥一用就好,你隻須侍候好東來的日常飲食,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是。多謝方管家。”鳳娘再給方瓊施了一禮。
方瓊哈哈笑著,步出屋子,來到院子裏。夜風一吹,甚是舒爽。
“嗬嗬,公輸公子,少年才俊,出手不凡啊。佩服佩服。”華英華參軍看見公輸念槐走了出來,滿臉堆笑,拱著手迎了上來。
“華參軍,您沒進去?”公輸念槐看見院子裏還有幾人,其中就有這位華參軍,當然還有一位老熟人,就是張言了。張言正幽怨地盯著公輸念槐看呢。
“嗬嗬,我等不懂醫術,看也白看,能得睹公子醫者風采,也就足矣。”看來華英祖上必是編草帽的,一頂頂帽子不要錢也似,朝公輸念槐的頭上飛來。
“華參軍,過獎過獎。”公輸念槐打著嗬嗬應付著。公輸念槐就煩這種毫無營養的話,雖然沒有營養,但聽著卻很舒服。有不少人就好這口,也有不少人就擅長些口惠實不至的話。
“公輸公子,非是華英抬舉公子。”華英似乎看出了公輸念槐的敷衍,神色一斂,以無比真誠地語氣緩緩道,“公子提出的造肥舉措,英粗粗計算了下,若以增產一成來算的話,棗陽五萬畝土地,一年一熟,就可增產六千石糧食,相等於多開墾了五千畝良田。這一進一出,英占了大便宜了。英忝為屯田主使,該不該感謝公子啊。”
“哦,這麼多。”公輸念槐還真沒算過,華英把數字擺出來,公輸念槐一琢磨,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像棗陽這個地方,至少能做到兩年三熟吧,那就得再乘以一點五,光造肥一項,就可憑空多產出九千石糧食。而隨著屯田的增加,基數會越來越大,每年增產的糧食就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
公輸念槐忽然想起一事來,“華參軍,您也管造肥之事嗎?”
“哦,事起倉促,英暫攝其事。怎麼,公輸公子又有了新想法?”華英一聽,立即又走近了一步,這個半大孩子簡直就是一個妖孽,隨便一個想法就能起到顛覆性的作用。
“這就好。華參軍,您那裏有無生石膏?”
“生石膏?您不是熟石膏嗎?”任是華英精明非常,也猜不透公輸念槐用生石膏作甚用。
“哦,華參軍誤會了,生石膏與您的造肥沒關係。的是想給阮叔打一個石膏,要用到生石膏。有勞您了。”公輸念槐朝華英拱拱手,算是求他幫忙了。
“打石膏?”華英兩眼就眯了起來,他很想看穿眼前的這個孩子腦子是怎麼長的,“嗬嗬,公輸公子果然智計百出。英雖然不明白怎樣給阮大哥打石膏,但公子所需,英必達成。明日一早,生石膏就會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