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個引子,在座諸人想不相信,李良也無暇顧及了。
“據線人所報,這隊人中蒙古人並不多,帶隊的是一個叫李誌常的道士,線人,”
“誰,李誌常?”公輸念槐一邊聽著李良的開場白,大腦裏卻在不斷判斷著這個線人是否是彭家兄妹的人。當然,作為多年的踏白軍軍使有個把兄弟退役後當了山民也不是不可能。既然連江海這樣的老油條都沒有質疑,自己這個穿越者更沒理由去懷疑李良在胡編亂造了。
不過,李誌常這個名字一入耳,公輸念槐差些兒跳起來,這不是金庸老爺子筆下的人物嗎,全真七子長春真人丘處機的徒弟,怎麼跑到自己的生活裏來了?哦,不,是自己跑進他們的生活裏來了。
眾人正聽得津津有味,被公輸念槐的驚呼一下子吸引了過去,道道目光如刀如戟直向公輸念槐殺來。
公輸念槐訕訕地舉起雙手,向眾人不好意思地掃視一匝,“嗬嗬,李叔繼續,是子聽差了。打擾各位了,子賠罪,嗬嗬,賠罪。”
眾人不為己甚,以為公輸念槐真的聽差了,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再了,公輸念槐的親朋故舊當中,怎麼會有道士呢?
“嗬嗬,念槐,今是不是累了?這孩子一也沒閑著,精神恍惚也是有的。李良,繼續吧。”方瓊扭轉身子,笑嗬嗬地瞧著公輸念槐,老頭子可不想公輸念槐到處伸腿,尤其是蒙古人,是敵是友還未分曉呢。弄不好就得脫層皮。
“李良,你那個線人怎麼斷定這些人是為蒙古人做事的呢?”孟珙玩味地瞧著李良,緩緩地問道。
李良瞧著孟珙,半晌沒話。
“老將軍在世時,良曾經奉命到彭義斌軍中,將軍可記得?”李良此時話的語氣不似一名軍使,更像方瓊平時的話語氣。
孟珙目光轉到江海臉上,對視片刻,兩人點點頭,“確有此事。莫非李軍使的線人與彭義斌彭將軍相識?”
李良點點頭,“不錯。這位線人昔日正是彭義斌幼弟的下人,彭義斌將軍被殺後,這位線人輾轉逃到了桐柏山,做起了山民。而他曾經見過李誌常。”
“李良,李誌常是否為蒙古人做事,證據不足吧。”江海一根根地數著胡子,兩隻眼睛在李良身上轉來轉去。
“哦,江爺爺,您老稍安毋躁,子替您向李叔問幾個問題,這個李誌常是不是為蒙古人做事就清楚了。”公輸念槐把話攬了過來。
經曆過內心中的驚濤駭浪之後,公輸念槐漸漸平靜了下來。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就得把自己完全融進這個時代。管他李誌常,還是尹誌平,是友就交,是敵就殺。這不是自己在後世裏躲在被窩裏讀射雕英雄傳,也不是意淫龍女的時代了。
公輸念槐想想全真教如何與蒙古人搭上線的曆史,恐怕李良也不清楚。要是孟珙與江海糾結於李誌常是否為蒙古人做事這一點上,今晚上就不用睡覺了。一個不明白的李良,一群狐疑的聽眾,怎麼能把兩股繩扭到一起?顯然李良做不到。
但公輸念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