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漢奸否(2 / 2)

江海捋著胡子,斜著眼盯著公輸念槐,“子,我先不問你是如何知曉這些隱情的,你的意思是這個什麼全真教是蒙古人的走狗?”

公輸念槐苦笑道,“江爺爺,子隻是陳述事實,全真教是否是蒙古人的走狗,還得您與孟叔判斷。”公輸念槐扭了下脖子,把視線從江海處移開,這老頭子的目光比刀劍還銳利,刺得人難受。

公輸念槐心中一動,看來這把火燒得還不旺,還得吹吹風。

“子還風聞過一個法。金人皇帝曾派人延攬丘處機,丘處機言金朝皇帝有不仁之惡,遂推辭不往;我朝寧宗朝時也曾派人持詔書敦請丘處機赴行在,丘處機認為我朝皇帝有失政之罪,也推辭不往。而蒙古韃子延請丘處機時,丘處機我循理而行,使行處無敢違。欣然同意前往。子隻是風聞,不知真假。”

公輸念槐完,端起茶盅,把微涼的茶水一口倒進了嘴裏。兩眼在眾人的臉上一滑而過。

公輸念槐微微有些失望,他想看到的群情湧湧的場麵沒有出現。即使最年輕的孟之經,也隻是把目光在他老爹與江海身上滾來滾去。

孟珙如老僧入定,垂眉不語;而江海在公輸念槐完最後一個字後,就微仰著頭,瞅著房梁找螞蟻。

公輸念槐很不解,不是主辱臣死嗎?丘處機對三個皇帝的評價,且不公允不公允,站在宋人的角度,一個破道士敢皇帝有失政之罪,即使不讓他**消失,也得大加撻伐才是。若把丘處機評價鐵木真的話放在一起看,直接把南宋的執政合理性給否決了。這就是誅心之言。

按,這一屋子坐的都是軍旅中人,不缺血性,公輸念槐把這些話一出來,這屋子不炸了,也得火焰熊熊。

這倒好,什麼也沒生。而且氣氛變得更加沉滯無趣。似乎人人都不想談這個話題似的。

“嗬嗬,念槐見識果然廣博,不虛萬裏遊曆。”孟珙輕拍桌子,把眾人從欲冬眠的狀態下喚了回來,“接下來的幾,必是繁忙繁瑣,方叔,您帶念槐清遠早些休息吧。”

公輸念槐一聽,兩眼立碼直了,這就完了?

方瓊站起來,嗬嗬一笑,招呼公輸念槐與孟之經回去休息。公輸念槐懵懵懂懂地站起來,跟著方瓊走出了屋子。連告別的話也忘了了。

哢的一聲關門聲,再加上夜風的清涼,公輸念槐一跨出房門,頭腦清醒了許多,看著滿的星鬥,閃著熠熠光輝,不由得輕搖其頭,暗笑不止。

孟之經更是沮喪萬分,本來想著借此機會擠身剿匪的行列裏,再搏些軍功出來,眼看機會就要落到自己手裏,誰知他老爹的一句話,到手的鴨子又不明不白地飛走了。

方瓊左右看看神情迥異的兩人,不一言,雙手往身後一背,溜溜達達地往場院外走去,嘴裏哼哼唧唧著不知什麼曲調。

孟之經回望著他老爹所在的房間,窗格裏出幽幽的燈光,沒有熄滅的跡象,輕歎一聲,低著頭,腳下把一塊石頭踢得滴溜溜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