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著,你們回吧。”方瓊朝兩人揮了揮手,自顧自地去了。
公輸念槐望著方瓊的背影轉過拐角不見了,這才邁開步子,朝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忽然間心頭湧起了無數念頭,堵在胸口,讓人鬱悶不暢。
“念槐,走吧。”孟之經早已經走出了至少十步,在前方不時回頭朝這裏看著,見公輸念槐與方瓊分開後,走得不再輕快,開口催促道。
“嗬嗬,”公輸念槐一抬頭,看見孟之經正在前方等他,瞬間收拾起情懷,快步趕了上去。
“方叔什麼,念槐你似乎有心事?”孟之經仔細瞧了瞧公輸念槐,現公輸念槐故作歡容的臉龐後麵,隱隱有一股淡淡的憂愁。
公輸念槐想給孟之經一個大大的笑臉,可是張了張嘴,這才現臉上的肌肉變得僵硬,連皮笑肉不笑也做不到了。
“方叔的話讓弟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唉,李鐵父子三人,不了,今晚上還是數星星玩吧。”公輸念槐大力一揮手,似欲把心頭的陰殹一掃而空。
“唉。”孟之經也陪著公輸念槐輕歎一聲,看來他的內心也不平靜。“念槐,神藥試用成功了,你也該考慮開個作坊了。地方嘛,可以在棗陽,也可以在隨州,為兄可以替你張羅張羅。”
公輸念槐輕輕地拍了拍孟之經的肩頭,以示接受他的好意,“慢慢考慮吧,也不急在一時。隻是孟兄你,一個大好的機會眼看著從手中溜走,委實讓人沮喪。”
“也不知道我爹怎麼想的,蒙古人都欺上門來了,還要夾著尾巴過活。兄能否立功還在其次。”孟之經從路旁的樹上狠狠地扯下一根枝條,拿在手裏,一片片地往下摘葉子,摘一片扔一片。
“弟可能明白孟叔的作法。而且,弟所隻是一家之言,李誌常是不是蒙古人的帶路黨,還得由孟叔他們來判斷,畢竟他們不是著蒙古軍裝,大馬金刀地殺了過來。我們就不攙和了。”
孟之經輕哼一聲,“念槐,你相信你的話嗎?飛傘隊的兄弟們是誰殺的,還不是他們殺的。兄在棗陽也幾年了,怎麼就沒聽有成規模的土匪呢?李誌常一來,飛傘隊遭襲,若兩者之間沒有關聯,打死兄也不信。唉,你我爹是不是怕了?”
“怕了?”公輸念槐一愣,腳步就慢了下來,扭頭看向孟之經,“孟兄何出此言?孟叔是不會怕的,若要孟叔什麼也不怕,也不對。”
“嘿嘿,那是。我爹又不是魔頭,怎麼會沒有怕的事兒呢。我爺爺在的時候,我爹是很怕的,反而兄不怕我爺爺。”孟之經眼望著遠方的空,臉上透出愐懷的神情來。
“孟叔還有先祖都是大大的英雄。”公輸念槐由衷地讚歎著,“他們為我們這個民族做出的貢獻,千百年後依然會被人紀念。”
“嗤!”孟之經瞥了公輸念槐一眼,歪著嘴角,不屑地道,“你捧人也不待這麼捧的,千年以後?嘿嘿,誰還記得今生的事情。”
公輸念槐輕輕搖搖頭,“有些事情,你不會知道的。弟千百年後有人記得,就一定會有人記得,咱們不妨拭目以待。”
“哈,”孟之經仰大笑,“念槐,你子不是罵人吧,還拭目以待。我烏龜呀,千年以後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我到哪裏拭目以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