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旋抬頭看了看色,還未到午時,董卓卻又要喝酒了,他不禁暗暗搖了搖頭。不過,捧人碗,受人管。董卓現在是他的頂頭上司,上司相召,又怎能不去?
事實上這也不能全怪董卓。董卓屯兵河東隻是為了給朝廷施壓,又不是打仗,整無所事事,不飲酒作樂,日子豈不平淡無奇。也正因為董卓閑得無聊,他才會想起找衛旋打聽“陰司”的情況,才有了衛旋來他軍中當差。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
董卓的營帳要比衛旋那頂大得多,裏麵擺了十多副幾案。不過帳中隻有四個人,董卓坐在上,在董卓的左手邊坐著一個七尺掛零、麵皮黝黑的精瘦漢子。而在董卓麵前,則垂站立著一大一兩個女人,大的三旬上下,的年方及笄。兩個女人容貌倒有六七分相像,大概是一對母女。
看到衛旋進來,董卓哈哈笑道:“仲道,何來遲?”
自從衛旋答應到董卓手下當官,董卓對衛旋的稱呼也由二公子變成了仲道。
衛旋倒無所謂董卓稱他什麼,拱了拱手道:“今日早起困乏,不覺睡去,叫將軍久等!”
董卓擺手道:“無妨,無妨,快快入坐!”
那名精瘦漢子主動起身,朝著衛旋拱手道:“衛公子,胡某奉主公之命,將這兩個婦人交予公子,聽憑公子處置。”
衛旋這才知道,精瘦漢子就是中郎將胡軫。胡軫的官職比衛旋高,所以不會稱呼衛旋為大人。對於官職比自己低的人,他通常都是直呼其名,客氣點或許會稱呼表字。但他也是個聰明人,見董卓對衛旋都甚為有禮,又知道衛旋出身名門望族,便改以公子相稱。
隻是胡軫的話卻讓衛旋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由一臉茫然地看向董卓。董卓幹咳兩聲道:“這個,張濟都對本官了,隻怪本官禦下不嚴。”
原來幾前,胡軫在軍中無聊,帶了手下軍士外出打獵。路過一個鎮時,一行人便想順便買幾壇酒。不料那當壚賣酒的婦人頗有姿色,胡軫一時興起,撩撥了那婦人幾句。婦人懼怕,避入屋內。胡軫領兵追去,卻撞著婦人的女兒,也有七八分姿色,索性將這對母女一齊捉了,帶回帳中取樂。
這裏是河東,是衛仲道的家鄉。張濟看出衛旋對胡軫所為不滿,悄悄稟報了董卓。董卓正在依賴衛旋之時,所以讓胡軫把這對母女帶來,將她們的去留交由衛旋定奪,好賣衛旋一個人情。
衛旋看了看那對母女,隻見二人都是戰戰兢兢,不敢言語,唯有眼圈紅,透著悲切。再看胡軫,這廝居然好似忍痛割愛,頗多不舍。衛旋暗罵了胡軫一聲變態,拱手道:“既然將軍將她們交由衛某處置,衛某以為,還是放她們歸家的好。”
此言既出,那對母女頓時喜出望外,而胡軫卻是麵色一沉。董卓見狀,也是略顯遲疑。
衛旋遂正色道:“有些話,衛某隻能對將軍私下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