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是子獲唯一的情人,讓我很開心。開心之餘又有些悲哀。我自嘲地想,這是不是就是下賤,知道自己是小三而不是小四、小五,也能開心成這樣,我的底線竟然這麼低。
說到子獲的妻子,她似乎對於丈夫長期不回家住也不聞不問,我甚至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們之間互通過電話。
出於好奇,我在網上查到過他的妻子。她叫孟凡,家世顯赫,是軍醫大的一個院係主任,在學術界也有一點影響,上校軍銜。做婷婷家教的時候,我見過她,人有些清冷,但是很美。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做子獲的妻子吧。
她根本不去管子獲這些拈花惹草的事,是根本不在乎他,還是知道任何人都“破壞不了”?還是她真的很忙,沒空理會?我猜不出來。
像孟凡這樣層次的女人的心理,我是無法了解的。就像路邊的小蒲公英無法了解堂上高貴的蘭花一樣。
無論她是怎樣的,都與我無關。因為我從來都不想搶她的丈夫,我在子獲身邊隻是為了還債,合同期滿,錢債兩清,絕不糾纏。那時,這樣的想法其實就已經是自欺欺人了。
子獲的唇在我脖頸後輕輕蹭著,我轉過頭,他的唇便輕觸我的唇,一下,一下,這樣的吻隻有情,沒有欲,更讓我心動。
他與我額頭相抵,歎了一口氣說:“還好昨天回來的,要不然今天就什麼都幹不成了。”
一句話把所有的繾綣情好都破壞了,我氣惱地推開他,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發現浴室抽屜裏的衛生巾隻剩下幾片了。想到小唐說的“試試讓他去買包衛生巾”,不覺也好奇他會不會去給我買。
下了樓,子獲正在廳裏坐著打電話,我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是沒膽子這樣調戲他。
我雖然不敢支使他去買衛生巾,但是卻敢支使他做別的事。我坐在他身邊,拿出一個指甲刀,擠出一臉討好的笑說:“子獲,幫我剪剪腳指甲嘛。”
“你自己不能剪?”他皺著眉頭看著我說。
“夠不到呢。”我撒嬌地繼續纏著他。
他不情願地接過指甲刀,一把拽過我的腳,瞟了我一眼問:“那你以前都是怎麼剪的?”
以前怎麼剪的?自己剪唄!可我又不能說,說了他就不給我剪了。
“以前……,以前……”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正琢磨著怎麼回話,他突然就變了臉,捏著我的腳,冷哼一聲說:“以前都是騙你錢的那個雜碎的給你剪是嗎?”
腳被他捏得有些痛,我又掙不脫,便連忙說:“怎麼會是他!當然是我自己剪。”
他手上的力道減了,我連忙收回我的腳,卻又被他捉住了。他把我的腳放在懷裏,小心地捏起我的腳趾頭,笨拙地為我剪著腳指甲。
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我眼眶又濕了。“你不愛剪就算了,吃這沒意思的醋幹嘛?難道你以前的女人都不能有前男友?”
他哼了一聲說:“她們以前怎麼樣我懶得管,被我養著的時候給我老老實實地就行,反正我又不想跟她們怎麼樣。”
不想跟她們怎麼樣,那想跟我怎麼樣?這麼想著便問:“那你想跟我怎麼樣?”
子獲停了一下,說:“我還沒想好。現在就想跟你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就這麼坐著,反正跟你在一起就挺好。”
這樣平淡的幾句話,便如一陣細雨灑落在我心上,讓我的心裏泛起絲絲清甜。他想和我在一起,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