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打電話說要搞一個同學聚會,要我一定參加。我並不討厭聚會,隻是目前的狀況有些尷尬,所以也不太想去。但是吳嵐一再地邀請,還說主要是想讓我見見她的男朋友,幫她把把關。我心中苦笑,就我這看人的眼光已經一敗塗地了,還能給她把關?但是她說得懇切,我也不能一再拒絕,便答應了。

聚會那天,我不想讓同學看到子獲的車,便自己打車去的。

同宿舍的宋晴和盧巧雲也來了,還有班裏幾個男生,卻沒有曉丹。吳嵐說曉丹去度蜜月了,來不了。我見到了吳嵐的男朋友,很斯文有禮的一個男生,和她挺般配的。

班上的男生祝嶺是個貧嘴的家夥,在學校的時候整天招貓逗狗地往女生堆裏紮,人倒是挺好的,就是嘴太賤。見我來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開始臭貧。

“祝枝山,那位子不是你的,坐那邊去。”還沒說兩句,吳嵐叫著他的外號把他從椅子上扽起來,拽走了。

祝嶺吱吱哇哇的叫著,同學們也嘻嘻哈哈地起著哄。

我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情舒暢了起來。畢業兩年多了,大家一定都經曆了不少事,可此刻便像回到大學時光一樣,還是那麼無拘無束,還是可以心無城府。

我聽著大家聊天,心裏想著升起一絲期盼。以後找一份工作,常常約三五老友聚聚,周末一起逛逛街,看看電影,日子或許辛苦,但是充滿煙火氣。在這份人間煙火裏,我才能活得自在,活得舒坦。我就是一個小蒲公英,希望自由地享受陽光,也不介意默默地承受風雨,該開花的時候開花,該結籽的時候結籽,隨風飄蕩,平凡而自然。

聊了一會兒,服務員已經開始上冷盤了,我左手邊坐著吳嵐,右手邊的位子卻一直空著。

“還有誰沒來?”我問吳嵐。

“一會兒就知道了。”吳嵐神神秘秘地笑笑說。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我一見來人就愣了。李長俊!他怎麼也來了?

吳嵐看見李長俊連忙說:“李公子,遲到了啊,罰酒罰酒。”

整個桌上就一個空位子,李長俊自然就坐在了我的旁邊。我不想和他坐得那麼近,可吳嵐是東道,我也不好說什麼。

李長俊倒是痛快,先自罰了三杯,才坐下。

他一坐下,便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關觀,一直叫你出來一起吃個飯,你也不答應。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哦,嗯。”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隻能嗯嗯啊啊地胡亂應著。

“李公子來了,可惜曉丹沒來。”巧雲笑著打趣說。

李長俊笑了笑沒接話,便起身給我們班的男生發煙。

李長俊在我們這一屆也算是個活躍人物。大學的時候我們係和建築係一起上過公共課,所以我們班上的男生也都認識他。班裏的男生也和他寒暄著,互相敬酒。

“李公子,咱們可得喝個雙杯吧?你別忘了你從水房窗戶裏遞進來的情書可是我幫你傳的。”宋晴端著酒杯對李長俊說。

聽著宋晴這麼說,我的臉一下子就燒起來了。以前李長俊讓宋晴給我遞過幾次紙條,我看了就撕碎了扔垃圾桶裏了,寫的什麼我也記不清了。現在宋晴提這個事,我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便心虛地看了一眼李長俊。

隻見李長俊二話沒說,端起麵前的酒杯跟宋晴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馬上又滿上一杯,又一飲而盡,這個行為就等於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