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獲就那麼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看著他的眼,他的唇。

他的唇突然動了動,似乎欲言又止。我的心一緊,我怕他再說出那個我不能答應他的要求。於是便拿著酒杯說:“子獲,我們喝個交杯酒吧。”

他笑了笑說:“好啊。”

說完我和他便交換了酒杯,手臂交纏,緩緩地把酒杯送到唇邊。喝了交杯酒,夫妻合二為一,同甘共苦。而我和子獲卻隻能像這交纏的手臂一樣,過了交點便各分東西。

看著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我把酒含在嘴裏,放下杯子,吻上他的唇,一點一點地把酒渡到他的嘴裏……

子獲慢慢地咽下我渡來的酒,牽了牽嘴角說:“原來交杯酒是這麼個喝法。”

我坐在他腿上,環著他的脖子問:“好喝嗎?”

“好喝。”他把我緊緊地抱住歎息著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我索性配合著他,把手在他麵前攤開,撒著嬌說:“今天我過生日,我的禮物呢?”

我想好了,如果他給我準備了禮物,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歡呼雀躍,哄他開心。如果他沒有給我準備禮物,我就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讓他快樂。此刻我隻想子獲開心快樂。

卻見子獲微微一笑說:“當然有禮物。”他說著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打開看看。”

我看著他手裏的文件袋,心中疑惑。他不會是又想讓我簽一份什麼合同吧?

“打開看看。”子獲見我不接那文件袋,催促著。

我隻能接過文件袋,打開發現裏麵是一本房產證和一本土地證。我疑惑地翻開房產證,赫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麵。

“現在你住的那個別墅,我過戶到你名下了。任何時候,你都可以住在那裏,那是你的房子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拒絕說:“不,我不能要,你這禮物太誇張了!你快轉回去,明天就去轉回去。”

“已經轉到你名下了,所以你不用搬走了,可以繼續住。我,到時候會搬走。”

“我不會住那裏的,我一定會搬走的,你就算轉到我名下也沒有用。”我有些著急了。

子獲把我擁入懷裏,輕輕地用近乎乞求的聲音說:“觀兒,留下來好嗎?求你。”

求你!從他這樣一個驕傲自負的人嘴裏說出,我真的無法承受。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哭著叫嚷著:“你別說,別說!不許說!我不許你說!”

子獲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捏住我的手在唇邊吻著。“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不喜歡這哀傷的情緒,便吸了吸鼻子說:“子獲,我們跳舞吧。”

“好。”他放下我起身去放音樂。

音樂響起,我愣住了。怎麼偏偏就是這首曲子,“the st waltz”,最後的華爾茲!

子獲環住我的腰,我也環住他的,他帶著我輕輕地在大廳中搖蕩。

音響裏傳出男歌手低沉的嗓音:

i wonder should i go or should i stay ?

……

i had the st waltz with you.

……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

my heart was broken in two when you said goodbye.

……

it’s all over now,nothing left to say……

這一句句歌詞都敲在我心上,我的心碎裂般地疼著。

我看著子獲平靜的麵容,他的目光還是那麼深沉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