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天,我也沒什麼精神了,好容易熬到初六,便匆匆踏上火車回去了。

這一次子獲沒有爽約,親自開車來接我的。看到日思夜想的人,我心裏的傷心委屈一下子便煙消雲散了,隻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想和他貼近與他糾纏。

坐上了他的車,我便忍不住靠在他胳膊上深深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幹嘛呢,跟小狗似的。”他見我蹭來蹭去的不停的吸鼻子,忍不住笑著問。

“喜歡聞你身上的味。”

“什麼味?洗衣液的味還是洗發水的味?”

“荷爾蒙的味。”我哼唧著。

他牽了牽嘴角不再說話,任憑我在他身側拱來拱去地聞。

好不容易回到了別墅,我便如八抓魚一樣牢牢地纏上他,與他擁吻。他也和我一樣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把我抱上床……

一懷相思,幾番纏綿,我和他相擁而臥。

我突然發現他脖子上有幾道已經結痂的血痕,兩深一淺,應該是抓傷。誰這麼大膽子敢在邢子獲的脖子上下手?我馬上想到的就是他的妻子孟凡。他們打架了?還動手了!為什麼?會不會是為了我這個狐狸精?

我想知道答案,雖然我知道子獲未必肯說,還是伸手撫摸著他的傷處問:“你的脖子怎麼了?”

“哦,大年三十喝多了,在後院被樹枝劃的。”

撒謊!什麼樹枝能齊刷刷地並排劃三道?

“那你去打破傷風針了嘛?”我又問。

“啊?”他一下沒反應過來,馬上又說:“打了,第二天就打了。”

還是撒謊!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他前麵大半天都在處理李長俊的事兒,後麵半天在補覺,什麼時候去的醫院?

子獲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說過謊,我更加斷定了這傷口的出處。

我想了想故意一臉擔心的說:“你都喝醉了,怎麼能斷定是樹枝劃的?萬一是什麼貓啊狗啊抓傷的,那就不是去打破傷風了,要打狂犬疫苗了!”

他側臉看著我,突然一拍我的頭說:“你這小腦袋不許瞎揣測。”

我故意一臉認真地說:“我這是擔心你,也是擔心我自己。萬一沒打疫苗得了狂犬病,哪天咬我一口怎麼辦?”

子獲撲哧一笑說:“我現在就咬你一口!”說著便在我肩頭咬了一口。

“你這就犯病了,那肯定不是樹枝劃的,就是野貓野狗抓的!”我一邊擦著肩上的口水一邊嚷著。

他默不作聲,手臂枕在腦後仰麵躺著。

“你幹嘛要對我撒謊?你都不許我撒謊,自己還撒謊。”我乘勝追擊地小聲咕噥著。

沉默了半晌,他突然開口說:“那天喝得太多了,弄錯了。”

弄錯了什麼?是叫錯了名字還是……上錯了床?我不敢再追問下去了。我知道這應該是子獲可以告訴我的極限了。

看著他沉默的樣子,我覺得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了。

我摸著他的下巴,他的胡茬刺得我的手癢癢的。

“我給你講個毛毛和蛋蛋的笑話吧?”我笑著說。

子獲皺了皺眉頭說:“姑娘家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就知道他會想歪了,我故意這麼說就是想逗他想歪。“不是亂七八糟的,很好笑的。”我接著說,“說在冰箱裏有幾隻雞蛋。一個雞蛋對另一個雞蛋說,你看那個雞蛋有毛毛耶,另一個雞蛋又對別的雞蛋說,你看那個雞蛋有毛毛好恐怖哦!”

我看見他有在認真聽便停了停問:“你猜後來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