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還不到晚飯時間,子獲不在家。陳姐說他去打球去了。
我突然意識到以前每個周末隻要他不出差,沒有應酬,也不用回家的時候,都是陪著我的。和我在一起他幾乎也沒有什麼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難怪他痛快地放我出去瘋,或許他也想透透氣。
我洗了個澡,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準備好零食,把一星期沒有來得及追的美劇都看完。這種有張有弛的生活,無比的愜意。
晚上子獲是吃過晚飯才回來的,他說是和球友一起吃的。
我幫他收拾運動包,把穿過的球衣扔進洗衣房,又把幹淨的球衣放進去。他站在洗衣房門口看著我忙碌。
“下次打球你跟我一塊兒去吧。”
“能帶我去嗎?”他從來不曾帶我出去見他的朋友。
“為什麼不能?今天別人都帶老婆去了,又是擦汗又是遞水的,看著都眼紅。”
“我又不是你老婆。”我有些不開心。
“怕什麼,沒人知道。”
他的幾個球友都是單純打球認識的,不是生意上的朋友,也不會談論彼此的生活。
“走到哪裏都帶著我,你不煩啊?”我想起婉貞關於審美疲勞的話。
“怎麼會煩?我都想把你變成手指頭那麼大,放在口袋裏隨身帶著,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這樣一個中年男人說出這樣肉麻的情話,卻讓我心裏的小漣漪不停地一圈圈蕩開來。
後來,子獲真的帶我去打球了。然而那天在球場上偶然遇到的一個人,卻給我埋下了一個大麻煩。這都是後話了。
周日,睡好懶覺,子獲去看他父親家了,我就和小葛喝咖啡去了。
剛坐下,我還沒有來得及彙報我這段時間的工作經曆,就被小葛突然拍在桌子上的東西嚇了一跳。
一個小紅本,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字“結婚證”。
“你,你結婚了?”
“嗯。周五領的證。”
“真的假的?都沒聽你說過有男朋友。”我將信將疑地打開小紅本看,上麵赫然寫著“持證人葛素影”,還有另一個名字是“張弛”。
“張弛是誰?我都沒有聽你說過。”我問。
“我老公啊。”小葛笑著回避。
“我問你從哪兒弄的?”
“就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她有些難為情地說。
那個把女孩子肚子弄大了都不願意結婚的大花流氓張總?我馬上看向小葛平坦的肚子,問:“你懷孕了?”
“哪兒有那麼快,我們剛領證。”
“那他怎麼肯和你結婚了?”
“你這話說的,他為什麼就不能跟我結婚?”
“你們認識才半年!”
“結婚跟認識長短有必然聯係嗎?”
是沒有什麼必然聯係。我和顧雲飛認識了三年,他也沒娶我,和子獲認識快兩年了,他也不會娶我。
我捏著小葛的結婚證反反複複地看著,兩個人的名字寫在一個小本子上,照片上蓋著鋼印。唉,這個小紅本或許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了。
小葛大概看出來了我的不自在,便岔開話題說:“張弛以前是挺花的,但是就是這種曾經滄海的男人才會知道他想喝哪口水。我並沒想用這個小本本綁住他,是他提出來要和我結婚的。邢總也是曾經滄海的男人,如今也為你收了心。”
聽了小葛的話,我不禁問自己,我是子獲想要喝的那口水嗎?還是我隻不過是他逗留的比較長的一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