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獲已經走出門外,而我卻還在門裏,他還牽著我的手,我卻被擋住無法繞過齊爺的手下。
他停住腳步,我看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握著我的手也加了幾分力度,他轉過頭看向齊爺,咬著牙說:“齊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怕極了,我真怕子獲此刻和齊爺翻臉,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我不想他出事,可又怕他把我丟下。
“不懂規矩嗎?”齊爺抬抬眼皮斥責手下,“送邢總和關小姐出門。”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緊地抱著子獲的胳膊,跟著他離開那個房間。
我不顧渾身疼痛,蓬著頭發,腳上連鞋都沒有,跟著他的腳步一溜小跑。走了幾步,子獲突然一把把我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出會所。
何秘書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了,一上車,我就一頭紮進子獲懷裏放聲大哭,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安慰著:“嚇壞了吧,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了。”
經過這一夜的折騰和驚嚇,我就像走丟的小孩子找到了家長一樣,緊緊地抱著子獲不肯鬆手,他也輕輕吻著我的額頭和臉頰安慰我。
回到家,陳姐看到我的樣子也嚇了一跳。我讓她給我放洗澡水,我想先去泡個澡。
我脫掉裙子,背上有一大塊淤青,已經發紫了,大腿上也有一塊青紫,上臂有一個手印,有些腫,這些都是昨晚的混亂中留下的。
子獲把我抱進浴缸,熱水碰到我身上的傷處,痛得我呲牙裂嘴。他一邊用毛巾小心地給我擦著那隻劃傷的手臂一邊說:“昨晚突然接到信息,說讓我去救你。號碼我也不認識,我打過去電話就沒人接聽了,打你的電話也不接。我一著急就請分局的侯隊長帶了一隊人馬過去找你,到了地方卻被擋了回來。說是齊尚武的場子,進不去。後來徐婉貞打電話跟我說你被潘雪晴下了藥,又被齊尚武帶走了,信息也是她給我發的。”
他放下毛巾,雙手撐在浴缸邊,板著臉說:“我都警告你多少遍了,不許和那些女人接觸,你就是不聽話。你老老實實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經過昨夜的混亂和今天早晨的驚嚇,我幾乎忘記了那錐心刺骨地痛,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個騙子!
我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他還問我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因為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事?
我冷笑著說:“怎麼回事?我也想問問你是怎麼回事。陸莎懷孕了,你知道嗎?”
他微微一愣,問:“我應該知道嗎?”
“現在你知道了,有什麼打算?”我接著問。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她懷孕,我需要有什麼打算?”
我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無恥的話,便譏諷地笑著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就打算不聞不問?”
“是她跟你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子獲的臉色冷厲了很多。
“沒有。”我有些膽怯地回答。
他扯了扯嘴角說:“那你憑什麼就斷定她懷的孩子是我的?你不會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男人吧?”
我被他的話說得一怔,我發現我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我一知道陸莎懷孕了,就想當然地以為孩子是子獲的,卻沒想過或許還可能是別人的。
“那……她懷的孩子不是你的?”
子獲哼了一聲說:“且不說她是不是真的懷了孕,我已經一年多沒碰她了,她要是現在能懷了我的孩子,這他媽也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