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獲的辦公室裏發生著什麼我不知道,曹主管也不在辦公室。
我心裏記掛著子獲,便上網搜索相關的消息,這條消息首發是一個知名的財經網,後又有些網站和論壇轉發了。各種負麵評論和臆測排山倒海,熱鬧程度堪比leo出了新專輯。我懷疑是有人雇了水軍,這個“有人”不言而喻。
子獲即便是能穩得住局麵也要費很多力氣去做危機公關了。這個危機他要怎麼度過去?
午飯時分,我惦記著他,可又不敢去打擾,便給楊敏打電話,問子獲有沒有吃飯。楊敏說他出去了,不在辦公室。
我跟著銀子去餐廳胡亂地吃了一口就回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看見曹主管回來了,我連忙跟了上去。
“主管,下午王律師要去kh,你讓我也跟著去吧。”
“我安排了白銀去。”主管抬頭看了看我,笑著說:“沉不住氣了?總裁辦今天上午不是還借調了你一個多小時嗎,邢總要是心裏沒底,哪有心情借調你?”
我被他調侃地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bp的員工,犯不著去操kh的心。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曹主管遞給我一疊文件,“這份材料是關於印度反我們阻燃板的傾銷,全國二十多家企業都接到傾銷指控,你馬上把材料翻譯一下,明天上班之前發到我郵箱裏。然後我就可以發給各個部門討論應訴方案。”
我看了一下,二十來頁的文件,下班之前肯定翻不完,主管的意思是讓我加班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回去也不踏實,有具體工作做也好。
我回到工位上,認認真真的翻譯每一字一句,力求用詞精準。這可能是我唯一可以為子獲分憂的途徑了,我希望能做到最好。
下班了,辦公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外麵天已經蒙蒙黑了,估計七點多了,我終於把那些文件都翻譯完了。
我揉著酸痛的肩膀,想去茶水間做一杯咖啡,回來開始審核校對。這麼重要的東西,至少要審兩遍才行。
剛準備離開,手機就響了。我一陣心煩,今天下午李長俊已經來了幾次電話了,我都沒有接聽。他給子獲造成這樣的麻煩,我討厭他還來不及,那有心情跟他說話。
我拿起手機剛想掛斷,一看竟然是子獲打來的。我連忙接起來,電話那一端立刻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在幹嘛呢?”
“在加班。”我回答。
“你還在公司?”他有些意外。
“嗯。”
“上來,到我辦公室來。”
“好。”我記掛了他一天,很希望此刻能見見他。
來到子獲辦公室,他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見我開門,便坐起來笑著對我招招手。
我走到他身邊,被他抱坐在腿上,“忙什麼呢,還加班了?”他問我。
“印度反傾銷案子,曹主管讓我把材料翻譯一下,明天開會用。”
“弄完了嗎?”
“翻完了,還沒核對。”
“沒吃晚飯吧。我叫了外賣,咱倆一起吃,吃完了回家。”
“不行,我還得審稿子呢。”
子獲一笑說:“用不著那麼認真,我壓根兒就沒打算應訴。”
“為什麼?怎麼能不應訴?”
“怎麼不能?我問你,應訴的目的是什麼?”
“證明我們不是傾銷,不增加傾銷稅啊。”
他勾了勾唇角說:“可我們就是傾銷,這官司不好打,成本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