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子獲已經到家了。他也沒問我去哪兒了,大概陳姐已經告訴他了。

一起吃晚飯,又一起出去散步,直到回家,洗澡上床,他沒有提過一句他家裏的事,也沒有提過娶我的打算。甚至我主動提起我給嫂子打電話,知道我媽被我氣病了,他也隻是“哦”了一聲。

夜,帶著繾綣到來了。如同每一次假期結束一樣,子獲依然投入地揮灑著他的欲望和熱情,而我卻好幾次走神了。

在幾番努力也沒能帶我登頂之後,他有些氣餒地問:“你怎麼了?”

我不能告訴他我心不在焉的真正原因,便撒謊說:“有點兒惦記婉貞。”

子獲沉默著,這個粗糙的男人有時敏感得讓人恐怖。他總是能看穿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說的理由。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要不你再休息幾天,去陪陪她?”

“好。”我確實也放心不下婉貞。

“睡吧。”他隨手關了燈。

我知道他的心裏也有事,因為他都沒有抽歡愛後的那支煙。

由於昨夜睡得太少,盡管心事重重,我還是很快入睡了。子獲甚至比我睡著的還快,估計這些天他在那邊的家裏也沒休息好。

第二天早上,我剛想給婉貞打個電話,告訴她我會過去陪她,卻發現更早的時候她給我發過一條短信。她在短信裏說她去找蘇揚了。

我不知道她要到哪兒去找?心中著急,連忙撥打了她的電話,撥了好幾次,電話才被接起。

“婉貞,你在哪兒呢?”我聽到她身邊很嘈雜。

“長途汽車站。”婉貞回答。

“你要去哪兒?”

“去找他。”

“你上哪兒找他?”

“去他家。”

“你知道他家在哪兒?”

“大概知道。”

“什麼叫大概知道。”

“去年國慶節和他出去旅遊的時候,我看到過他的身份證,有些印象。”

“婉貞,你還找他幹嘛?如果想要回你的錢和首飾,咱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找到他。”她的聲音哽咽,帶著執拗。

“婉貞,你等我一會兒,我去送送你。”我知道我勸不住她,便想先把她穩住,再去攔她。

“小關,你不用來了,我馬上就上車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嗎?”

婉貞猶豫了一下說:“宿州。”

我的地理概念一下子也不知道宿州在哪裏,隻感覺應該不是一個山高水遠的地方,便說:“那你到了那裏給我打電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肚子裏還有孩子。”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婉貞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婉貞還是沒辦法接受蘇揚欺騙她的事實,我可以體會她的心情。當年我帶著手銬坐在審訊室裏,我還不能相信顧雲飛騙了我。

既然婉貞不需要我陪伴了,我又休了一日便去上班了。

辦公室裏還是和從前沒什麼兩樣,隻是我發現我已經沒有去年剛來上班時的幹勁兒了。每天有事情就做,沒事情就等著吃中飯,混到下班。

銀子交男朋友了,是kh製藥的小行政。正處在如膠似漆的熱戀期,每天午休必煲半小時電話粥。

我悲觀地想,或許她都會比我先披上婚紗。因為子獲自把我從家裏搶出來便一次也沒有提過娶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