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倦意襲來,我和他相擁而眠,醒來已經近黃昏了。
子獲已經醒了,正靠著床頭含笑看著我。他用手指揩了一下我的嘴角,問:“夢見什麼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我睡眼惺忪地向他靠了靠說:“還用做夢?聞到你身上的味兒,口水就忍不住流出來了。”
他輕笑一聲,點了一隻煙吸上,用手攏了攏我的頭讓我枕在他身上。
我聞著自上而下飄來的煙草味,臉埋在他的腰腹間,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無比愜意。
“今天晚上還要回去嗎?”我問。
“不用,在這兒陪你,明天下午回去。”
“那婷婷怎麼辦?”
“送我爸哪兒了,老爺子這周末沒事,想她了。”
“你爸爸很喜歡婷婷吧?”
“嗯,老人都是隔輩兒親,別看他對我和子瑜挺嚴格的,對婷婷卻是寵得不得了。這一輩就婷婷一個,我爸還是希望子孫滿堂的,可惜子瑜這丫頭就是不結婚。”
老爺子這麼寵婷婷,一定舍不得她不高興,她會不會進我的讒言呢?那我想進他家的門就更難了。
“咱們以後得多生幾個孩子。”子獲撫了撫我的頭發說。
唉,生孩子,好遙遠啊。我還沒有得到他父親的首肯,萬裏長征第一步都沒跨過呢,什麼時候才能開花結果啊?
我正在為眼前要跨越的萬水千山嗟歎,就聽到他輕笑一聲說:“別對著它吹氣。你要是再吹,我就真讓你吹了。”
“嗯?”我睜眼一看,原來他那裏已經在我鼻息的吹拂下揭竿而起了。
“討厭!”我羞惱地轉過身躺著。
他也笑著鑽進被窩,從身後抱住我,說:“怎麼,不願意啊?”
他寬大的手掌把我的手拉過去,讓我握上,在我耳畔輕聲說:“想你一個星期了,誰都沒讓碰,連我自己都沒碰。都留著給你的。”
這樣的情話從邢子獲的嘴裏說出來,令人格外的酥麻,還管什麼未來的千山萬水啊,先解決眼下的水深火熱再說。所以,昏頭昏腦地我便隨了他的願。然後是,我筋疲力盡,他心滿意足。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你說你自己都沒碰,那這一個星期你是怎麼撒尿的?”
他一愣,然後噗嗤一笑說:“你猜。”
我故意損他說:“那還用猜,肯定是像女人一樣唄!”
“你這個小東西,竟敢說我像女人!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看,我像不像女人!”
半推半就之下,他終於證明了他一點兒都不像女人。
就這樣在床上廝磨到饑腸轆轆,我們才去酒店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
吃過飯,又一起去大學裏溜達。夜風微拂,送來一陣陣梔子花的幽香,我和他手牽手信步閑庭。
折騰了一天,我的兩條大腿都有些酸疼。校園裏人不多,我便纏著子獲背我。他開始不同意,後來纏不過我,終於把我背到了背上。
他背著我,我給他講我這幾天學習的收獲,他認真地聽著,偶爾也點評幾句。他用的最多的詞就是“扯淡”,“沒用”,“紙上談兵”,弄得我好沒興致。
“我見到霍憲了。”當我說到霍憲,子獲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在哪兒?”
“也在我們班上。”
“離他遠一點兒。”子獲的聲音冷硬,語氣不容置疑。
“你放心,他這人陰森森的,我躲都來不及呢!”我連忙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