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子獲已經走了。
昨夜,他從天而降。除了記住了他饑渴的索取,我隻和他說了一句完整的話,甚至都沒能好好看清他的臉。
如若不是身體上還有他留下的清晰的吻痕,我甚至懷疑昨夜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場春夢。
周末,子獲沒有回來,王哥卻來了,帶來了齊爺給我的安神藥丸和桂花糕。
陳姐去買菜了,我一個人懶懶的也不想吃東西。
“小姐,我跟您講一件事兒,您的心情沒準兒能好一點。”他笑著說。
“什麼事兒。”我心不在焉。
“那天您讓我跟蹤邢總,我後來想了想,邢總咱們不敢跟,但他老婆還是可以盯一盯的。您猜怎麼著?”
“怎麼了?”我坐直身體緊張地看著他。
“從那天起她就沒回過他們那個別墅,而是一直住在一處高檔公寓。也就是說,她和邢總最多也就一起住了兩個晚上。”王哥說完看著我的臉色。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高興,便牽了牽嘴角說:“他們分居了。”
“嗯,隻有她一個人,邢總這些天都沒去過那裏。”
子獲並沒有和他的太太和好,聽到這個消息我應該高興,可是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因為得不到另一個女人所以才會轉頭來看我,這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倘若將來有一天孟凡再回頭,他會不會依然立刻拋下我。
我為了他拋棄父母,放棄尊嚴,卻也不過是個備胎。
王哥見我情緒依然不高,便訕訕地離開了。
子獲再一次回來又是一個周五的夜裏。我吃了齊爺給的安神藥剛剛朦朧入睡,便聞到一股酒氣,接著便是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
他粗暴地吻著我,在我的唇上,胸前,頸上恣意地吮吸著,啃咬著,然後粗暴的沉入。
我忍著疼痛,默默地承受著這突如其來恩寵,心也跟著絲絲地痛。
突然我聽到他囈語般地呢喃:“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的心緊成一團,好怕他在我的身上叫出其他女人的名字。
終於,我聽到他說了一聲:“好想你,觀兒……”
這一聲呼喚讓我的心立刻軟成一團,潮水一波一波地在心湖裏蕩漾開來,整個人都因此潤澤綻放!
子獲真的醉了,一陣顫栗過後他便伏倒在我身體上睡著了。
他真的很重很重,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我一點一點從他身下挪出來,又費力把他翻過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按亮台燈,把光線調到最弱。
半個多月沒有好好看看他了,幽暗的燈光下還是那張線條硬朗令我癡迷的臉。他似乎瘦了一些,眼窩有些下陷,眼角也出了幾道細紋。
我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臉,下巴上的胡茬刺的我的指尖麻麻的。
正沉浸在指尖細碎的觸感,突然他醒了,抬手把我的手撥開,又伸手一把將我拉入懷中,緊緊地圈住,便又沉沉睡去。
原來他並沒有醒,而是睡夢中下意識的動作。
第二天醒來時,他還在睡。我盡量輕手輕腳地從他懷裏鑽出來,還是驚動了他。
他醒了,看了看我,沉默不語,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起來穿衣服。
“子獲,在家吃早飯吧。”我挽留他。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穿衣服。
“我不說話。”我看著他補充道。
他嗯了一聲,再沒有說什麼,便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