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帶著怒火反複地撞擊著我。我不想反抗,也無力反抗,就這麼任憑他折騰。
我閉著眼睛,默默地承受,突然發現原來這種事情即使並不情願也一樣會有感覺。無論我內心是怎樣的抗拒,身體依然不由自主地隨著他升騰,盤旋,迸射……
他宣泄完他的欲望和怒火,自顧自地仰麵躺著。
我躺在邊上,看著地板上用過的紙巾,凋零一地。而我和它們也沒什麼區別,同樣是被用過之後,拋棄在一邊。
絕望,傷痛,甚至超越絕望和傷痛。我聽見我自己說:“子獲,我們分手吧。”
他轉過臉,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分不分手,輪不到你來說。隻要我沒有說不要,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待在這兒。”
我無力地歎了口氣,說:“何必呢,這樣有意思嗎?你有了那麼多的女人,你要把我放在哪裏?”
他哼了一聲說:“無論我有多少女人,要與不要都是我說了算。我要你在哪裏,你就必須在哪裏。我想要你,你就必須給。”
他說完便從床上起來,開始穿衣服。原來他並不打算在這裏過夜。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坐在床上,抬頭看著他,淚水婆娑在眼底,“子獲,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是隻有這樣對我才會讓你快樂些?”
他扣扣子的手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我,眸色裏劃過一抹傷痛。我懷疑我是不是眼花了,他的眼裏竟然有傷痛?應該傷痛的不是我嗎?
他猛地俯下身抱著我,緊緊地,勒得我幾乎喘不上氣。他的下巴用力的抵著我的肩,壓的我生疼。
我強忍著,一動不動。如果能在他懷裏就這樣窒息而死也好。
終於,他鬆開了雙臂,輕輕地抱著我和衣躺在床上。
而我也終於忍不住發出低低地嗚咽,“子獲,子獲,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再好好的愛我?別走好嗎?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吻著我的額頭和頭發,一下,一下……
“睡吧。”他的聲音溫柔暗啞,像是帶著催眠的效果。
很快,我就聽話地在他懷裏睡了。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子獲已經杳無蹤跡了。我知道他又一次丟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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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子獲也回來了幾次,幾乎平均每星期一次吧。
他總著在夜裏來,與我溫存,又在清晨離開,任憑我凍醒。就像暗夜裏的修羅,帶我上天堂,又丟我下地獄。
那些天,偶爾清醒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必須要逃離,可是腿卻像生了根一樣走不出那個小區。
他雖然並沒有囚禁我,可我卻如同被施了魔咒,無法離開。心中一次又一次期待著他下一次的溫存。
終於,到了我的生日,那一天,我滿了二十六歲。
他沒有說他會不會回來,我也不會去問。
晚飯時他沒有回來。陳姐給我煮了長壽麵,祝我長命百歲。
我吃著長壽麵,長長的一根根,心裏自嘲地想,這樣的日子有必要活得那麼長嗎?
到了十點多,子獲還是沒有回來,他或許已經忘記我的生日了。
終於,在我朦朧入睡的時候,他裹著一陣冷風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