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開手機時,已經離開子獲兩天兩夜了。又有幾條信息發來,還是子獲,隻是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多了。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
他不再找我了,我就自由了,可是為什麼我心裏還有些隱隱地失落。
農家樂的條件不太好,暖氣並不太暖,屋裏冷森森的,床單和被子看上去也不太幹淨,我一直都是和衣而睡的。
這幾天我一直沒有洗澡,浴室很髒很簡陋,是合用的,我怕被人偷看又怕有人突然闖進來。
幾年的豢養生活我已經沒有當時住地下室的那種勇氣了,當年的三尺銳氣已經煙消雲散了。
這幾年表麵上我在他公司裏學到很多東西,可是我卻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獨立。
更致命的是,我發現我瘋狂地想念他,原來我是根本離不開他的。
一夜過後,又掰著手指熬晨光。
直到第四天夜裏,我打開手機時發現一條信息都沒有了。他終於徹底放棄了!
我心裏升騰起一股徹骨的恐懼和茫然,我不知道接下去要怎麼辦了。
我甚至都想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在哪裏,讓他來接我回家,最終還是拉不下臉皮。
我終於作大了,他放棄我了。在極度的慌亂、惶恐和絕望中我終於熬到了天亮。
考慮再三,我決定去提款機取一千塊錢,盡管我手裏的錢還可以支撐幾天,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暴露了行藏。
如果他還在找我,就一定可以找到我,我等他三天,如果他不找我了,我就該想想我下一步要去哪兒了。
取好錢,吃了早飯便回去小睡。在那裏我是睡不踏實的,隻是一段一段的淺眠。
正在打盹兒,門轟隆一下開了,我下意識地裹緊被子,縮在床角。
幾個男人進來了,逆著光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關小姐,請跟我們走吧。”為首的男人冷冷地說。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我緊張地抱緊胸。
他沒再說話,做了個手勢便有兩個人架起我往外走。
我害怕極了,拚命掙紮,雖然我知道子獲不在我身邊,可是我還是大聲地喊:“子獲,子獲救我……”剛喊出來嘴就被一隻大手捂住,捂得我快要窒息。
“你要是還想活著見到邢子獲就配合一下。”為首的男人又說。
我不敢再掙紮,任由著他們把我帶上車。農家樂的房東大概以為我是某個老板的逃妻,現在被捉回去了,看了一眼便躲起來了。
我的眼睛被蒙了起來,我想到了綁架。他們是綁架我去勒索子獲的錢吧?他們會勒索多少贖金?我真的很後悔從子獲身邊逃出來。
車裏的幾個人不交談,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看不見也不敢動,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我才被帶下車。我感覺被帶進一個房子,然後被關在一個房間裏。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沒有束縛,但是我還是不敢動,因為我能感覺到在我的身邊有好幾個人在看著我。
我聽到外麵大門打開的聲音,有人進來了。
我被關在房間裏,看不見,嘴也被封住了,不能喊,但是可以聽見。我聽見外間有幾個人在說話,具體說了些什麼聽不清,但是我聽到了一個我熟悉的聲音,子獲!
過了好一會兒,我嘴上的束縛和蒙在眼睛上的布突然被拿下來,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兩米開外,子獲!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他。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胡茬有些長,應該是好幾天沒刮了,頭發有些蓬亂。我鼻子一酸,站起來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