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暖的時候,我便帶著“悟空”,就是那條金毛,到處逛,走遍如園的每一個角角落落。

我雖然沒有見過齊倩如本人,但我猜我和她一定非常像。或許容貌並不算很像,但磁場,電場,氣場,還有那些我一個文科生講不清楚的場一定和她很像。所以“悟空”才會對我一見如故,人的認知很大程度是憑借視覺,但畜生的認知卻是全方位的。

前幾天我在藏書室裏看到一本書,裏麵講到量子糾纏,我沒太看得懂,隻記住裏麵的幾句話。說是兩個糾纏的粒子即使分開幾萬光年的距離,一個粒子在這裏笑一笑,另一個粒子在幾萬光年以外的地方也會笑一笑。

這個比喻雖然不太適合我和齊倩如,但這世界確實有很多解釋不清楚的聯係。或許我和她在冥冥中也存在某種神秘的聯係。

我和關山的相貌都不太像老關和王老師。小的時候我挨了王老師的家法後,曾哭著問關山我是不是王老師親生的。

這一點關山可以作證,他親眼看見我從產房裏被抱出來,那年他已經八歲了,不會記錯。我千真萬確就是王老師親生的。

而我又是關山的佐證,我和他的相貌很相像,一看就是親兄妹。所以,他也一定是王老師親生的。

排除了這些,我肯定我和齊爺沒有關係,隻是碰巧像他們的女兒。

可是我對那個齊倩如卻很好奇,按照時間計算,如園是她去世以後才建造的,應該是為了紀念她。

可是在這裏卻看不到她的一張照片,一件事物。下人們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位小姐,王哥他們也都諱莫如深。

無風的天,下午陽光明媚,我正在別墅門口用手球逗狗,齊爺含笑走來,在一旁看著我。

我牽著“悟空”走過去,他彎腰摸了摸狗的額頭,歎了一口氣說:“日子過的真快,抱來的時候才一點點大,倩如特別喜歡它,天天抱著。轉眼她已經離開七年了。”

我挽著他的胳膊,在庭院的長椅上坐下。“她得的什麼病?”我問。

齊爺一怔,緩緩地說了兩個字:“自殺。”

自殺?那樣一個喜歡養狗,喜歡躺在吊床上看星星,有這樣一對父母寵愛的女孩子,竟然會自殺!

我看著齊爺滿是哀愁的臉,突然心頭一陣憐憫。他可以保護自己的女兒,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卻防不住她自殺。縱然強大到他這樣的男人也有力不從心的事。子獲……或許也有很多為難。

“或許是我這一生殺戮太多,所以就要報應到我的孩子身上。我的兩個兒子,老大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腦子,老二被仇家打斷了一條腿。倩如從小就很聰明,性子又像個男孩子,我對她寄托了我所有的期望。”

他說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是她終究還是個女孩子,竟然狠心拋下我和她媽媽自殺,就是為了一個王八蛋!”

“那個混蛋仗著他爹是公安廳長就敢玩弄我的女兒!我派人到美國把他抓住,又把裝在木桶裏,放在船的底倉,吃喝拉撒都在桶裏麵,每天除了給他一口吃的,就是讓他享受不見天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