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人,鬆江軍民雖則仍存血性,但缺乏操練,所以若非我們禁軍來援,恐怕隻有全軍覆沒一途!”耿直的傅恒率先發話,直指要害。
“李教頭所言甚是!”
負傷的邢充表示讚同,卻又有些不服氣:“但鬆江軍民所擅長,乃是水戰,守城是弱項,而且海盜人數眾多,寡不敵眾,能堅守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一旁,那德高望重的李慕白則撫著長須,笑而不語。
瞥了眼李慕白,問道:“林零,你有何想法?”
李慕白聞言,連忙恭敬地朝拱了拱手道:“回老爺,屬下虛活數十載,行南走北,卻是知道一些事情,若論水戰,沿海軍民確實是一流;若論馬戰,北地騎兵舉世無雙;可若是論守城及山地戰,則天下無一軍可勝廣西狼兵。”
“狼兵?”在場不少人聽到這個名字,紛紛皺起了眉頭。
“不錯!自廣信西南方向,長江支流西江兩畔,山高地少,再加上華南虎等猛獸肆虐,當地百姓皆有習武之俗,前大明朝霓虹人肆虐沿海,往往狼兵一動,霓虹人不戰自退!”李慕白撫著長須道。
狼兵的來曆,當然知道,起源於土司的武裝力量,但後來整體戰力有所削弱,所以後來漸漸便被人遺忘,但這支力量,從來不能讓人忽略。
另一個時空之中,將大清半壁江山打爛的太平天國,便是這狼兵的後人。
這李慕白早年曾在兩廣遊曆,曾受廣西人幫助,深知當地百姓窮苦,如今知道準備像唐皇漢武一般征伐天下,於是趁此機會,將兩廣這個絕佳兵源地,提了出來,給兩廣苦寒百姓多一條生存之路。
聞言,豈會不知李慕白這點心思,淡然點了點頭:“嗯,如今海盜猖獗,既然狼兵可克製海盜,招募狼兵之事,不容耽擱。本官現封你林零為狼軍參將,狼軍滿編五千,前往兩廣選良家子入伍!”
“謝老爺!”李慕白向行禮謝道。
點了點頭,看向邢充道:“如今海盜猖獗,擴大水師任務,刻不容緩!邢充,你水師出身,本官命你即日起,草擬出組建大夏第二水師的章程,發往朝廷!”
雖然並沒有直接將大夏第二水師提督的位置交給邢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隻要邢充這次提交的組建水師章程有條理,可操作,能快速令第二水師的力量形成戰鬥力,那麼大夏第二水師提督的位置,鐵板釘釘的就是邢充的了。
不遠處,剛剛趕來的鬆江知縣鄭板橋見此,心中對邢充充滿了羨慕。
而邢充之所以能得到的信任,眾人也是看在眼裏的。
首先,邢充水師老兵出身,對於水師運作都無比嫻熟;其次,在本次抗擊海盜的守城戰中,邢充率領戰鬥力孱弱的地方守備將士,頑強地與海盜作戰,差點為國捐軀,足見邢充戰鬥意誌的堅定;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邢充用眾豪族首腦張盛和眾海盜的頭顱,證明了他對大夏的忠心耿耿!
聽到的話後,邢充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很快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下一刻,邢充感激涕零地朝著磕頭致謝:“謝大人!”
“嗯!”點了點頭,接著朝傅恒道:“本次禁軍對戰海盜,立下大功,但仍有許多不足!第一,忽略海盜的殘忍狠辣程度,回援稍晚,險些導致鬆江縣城失陷;第二,禁軍步兵放火箭的對象,是由近到遠釋放,如此一來,雖則避免留守海盜上岸火拚的風險,卻讓不少快船逃脫;最後,禁軍輕敵之心太重,此風不可滋長!”
“謹遵大人教誨!”傅恒恭敬地朝行禮道。
“嗯,你們暫時退下吧,鄭板橋留下!”朝著眾將揮了揮手,於是眾人退走,僅剩錢如懷跟鄭板橋在營帳之中。
此時,鄭板橋看到眾將離開,老臉一紅,便上前道:“回稟欽差大人,在欽差大人到來之前,鬆江縣遭遇水災,受損嚴重,百姓饑寒交迫,危在旦夕,於是罪官未經上官許可,便開倉放糧,已犯大夏律法,故現在特來向欽差大人稟告自首,聽從朝廷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