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人?”
浮在空中細不可差的血線逐漸消失,她借住燈光,忍著惡臭低頭拉起地上之人的手。
略做檢查。
立馬拿出手機打通研究所的電話。
“第七學區暗巷,第七街道,快點派人過來。”
“出了什麼事情。”應聲的是個沉穩的中年男人,他是這家研究所的所長。
“錢已經拿到了!所長,這裏有一位疑似血液病的病人,她可能和之前那個交易對象有很大關係。”
所長能明白她話裏含義。
病人=新的研究方向+研究思路+有事可做=錢。
不可否認最後一個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研究員也要吃飯。
他立馬安排人員開車前往渡步所說的地點,轉頭對著電話說道,“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渡步目光死死的盯著暗紅中透著一絲綠芒的血珠,額頭有幾滴汗水滑落。
越是分析,越是後怕,心情也是越發沉重。
怕是怕自己差點親手去接觸對方的血液,這種血液中至少含有三種致命的毒素。
剛才她的初步判斷失誤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病,是中毒!至少三種以上的致命性毒素正在蠶食這位病人的身體!”
“時間,我派出的人需要時間才能趕到!”
“她也需要時間,比任何人都需要!”
渡步掛掉電話,脫下外套,蓋在a233的身上,然後扶在外套上撐著她往前走。
“你現在一定要保持清醒,千萬不能睡。現在睡過去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我明白。”
a233小聲的回應,幹裂的嘴唇上死皮翻起,眼線旁的映出四五根深綠色的絲線。
半小時,研究所手術室。
所有人都嚴正以待,包括精神非常疲憊的渡步,此刻都穿著手術服,帶著白色皮手套和口罩。
“她的內髒已經壞死,建議切除。”
“能保下嗎?”渡步的任務是控製血液流動,不使其飛濺。
手術人員是所長朋友,一位資深的人體愛好者,一般稱呼他為澤口醫生,外號器官收藏家。
喜歡收藏各種各樣的器官,其中包括眼球,手腳,內髒等,隻要和人體相關,並且對他而言有價值的。
他都會想要收藏。
外表看起來隻是非常普通的公司白領。
烏黑發亮的大背頭,棱角分明的輪廓與端正的五官,怎麼看起來,都和那種喜歡器官的變態掛不上勾。
事實總是出人意料,這很正常。
“我可以用新鮮器官來換。她的內髒已經無法再次使用,隻有切除。”
“你說的是移植?”
“我還需要很多新鮮的血液,型號你自己清楚。”
澤口沒有掩飾他想要收藏的心思,而渡步則需要對病人負責。
所長冷眼旁觀,他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當然過程中如果開銷過大,他還是會過問的。
而購買新鮮的髒器,對他而言,或者對整個研究所而言,都是一種負擔。
“我讚成澤口的想法,血液我們血庫裏還有很多的存量。”
“我也讚成。”
手術室隻有四個人,剩下那人是澤口的助手,14歲的小男孩,總是笑眯眯的,不過現在戴了口罩看不出來。
“瀧!不要多嘴!”
“嗨~我明白了。”
雙手沾滿鮮血,還是那種充滿劇毒的鮮血,瀧毫不在意。
現在就要看渡步了,畢竟是她帶來的生意,有錢一起賺,沒什麼不好。
各自有各自想要的東西。
“換吧。”
渡步艱難的做出決定,已經被麻醉的a233根本沒有力氣開口,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昏迷。
希望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吧,渡步看著a233心道。
“瀧,立馬去車裏把冷凍箱拿過來,我來的時候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
澤口臉上終於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他衝著龍吩咐道。
瀧隨手丟下手術刀,快步推門跑出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