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三十分鍾後。
歡都落蘭才洗漱幹淨回來,她沒有戴著帽子,齊肩的短發上還有著濕漉漉的水珠。
一雙金色的眸子,死死的注視著林一手中香噴噴的烤魚挪不開眼。
任由水珠順著麵頰流下,滴在高聳的山巔上也毫不在意。
“想吃就過來吧,已經烤好了。”林一收拾好心情,強行壓槍後說道。
神念所覆蓋之下,剛才歡都落蘭經曆的所有事情,就和電影一般,被林一全程圍觀。
這個是不能說的秘密,也正好現在歡都落蘭餓了,能以此掩飾他躁動的心情。
歡都落蘭一個餓虎撲羊,搶過林一手中的烤魚,開始沒形象的狼吞虎咽起來。
等她解決完一串三根鮮美的烤魚後,才發現林一手中捧著的茶杯。
烤魚的調料用的不少,覺得好吃之餘,還會有點口渴。
察覺到一旁的視線,林一冷著臉將茶杯遞到歡都落蘭的麵前,“現在情況不同,隻能委屈你了。”
歡都落蘭嘴角還沾著一些魚肉,明顯是剛吃完烤魚。
她呆呆的看著林一,而後接過林一的茶杯,幹脆心安理得的喝了起來。
她有種預感,這幾天,這種事情一定會很頻繁的發生。
逃亡之旅的第二天。
天公不作美,烏黑的雲層中開始下起棉絮絲般的小雨,淋在人身上一開始沒感覺,可慢慢的溫度就會被吞噬的一幹二淨。
第一天的吃好喝好已經讓歡都落蘭覺得,不就是在野外呆上一段時間嘛,根本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就給了她當頭一棒,全當教訓。
林一早就發現了附近有一個山洞,現在成精的妖怪生活質量沒那麼差。
山洞裏住的是一隻尚未成精的熊瞎子。
“走這邊,我在那裏找到一個山洞,我們去那邊避雨。”
歡都落蘭緊緊的拉著林一的大手,其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她眼神有些恍惚。
仿佛是其年幼時,母親手掌心中傳來的溫度。
到了洞口,一股腥味撲麵而來。
林一鬆開手道,“你先在這裏等一下,裏麵還有一個小家夥,我去和它講講道理。”
歡都落蘭等了不一會兒,一頭成年的黑熊抱著腦袋,哭唧唧的從洞內跑出,頗有猛男落淚的風範。
它在跑出洞口後一溜煙的鑽進樹林裏。
而林一則是慢步走出,在向她招手。
洞內的氣味已經被林一消除,裏麵堆積的枯草幹柴可以用來烤火取暖。
“身上的衣服要是穿著難受,可以架在這裏先烤幹,火堆能燒大概幾個小時。到時候要是沒幹的話,今晚可就難辦了。”
林一說著走向洞口方向。
歡都落蘭看著劈裏啪啦燃燒著的木柴,意識到林一要離開後,立即問道:
“你要去幹嘛?”
“現在才隻是中午,你午飯都沒吃,等到晚上還有一頓晚餐,我再去找那頭熊瞎子講講道理,讓它幫咱們找找看吃的。”
林一回頭安慰道:“沒關係的,那頭熊瞎子對這片森林比較熟,我覺得它很靠譜。”
“噗……你就知道欺負它。”歡都落蘭發自內心的笑著回道。
搖擺不定的火光映紅了她的側臉,真誠的笑容在其襯托下讓林一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秒。
“你怎麼了?”
林一搖頭,“沒什麼。”
他走到洞口,看著外麵逐漸變大,淅淅瀝瀝捶打著整片森林的雨水,“這幾天還真白疼她。”
或許再過幾天,他就能連人帶心一起偷走。
有了這個目標在,林一也有了所謂的動力,神念快速的鎖定那頭可憐的黑熊。
講道理什麼的,這個世界的道理,不就是誰拳頭大,誰說的就是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