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八百兩!”許九白又是一口叫價道,一旁的許若白早已管不得那隻灼熱目光,隻是扯了扯許九白的衣袖,低聲道:“大姐姐,不用了,太貴了!”
不必說她,就連京城中門第比許家顯貴的子弟也甚是覺得這價格買曹大家一副夜月圖有些貴了,畢竟曹大家最擅長的還是人像,這山水景雖是雅致,可到底其價不高,如今都快出到三千兩的天價了。
許九白安慰的拍了拍扯住她衣角的那隻柔夷,搖了搖頭:“你放心。”又示意許若白不必在管,她說了要幫許若白得到這副畫,那必然是要作數的,人嘛,貴在誠信二字,答應了別人的自然斷無更改的變數。
對樓的屏風後,一身玫紅的華裳不禁對對麵屏風下的女子有了三分好奇,忙問道身旁的兄長:“七哥哥,那姑娘好似存心同你杠上了呀!”
方才她七哥哥出價二千六百兩,對麵的女子便多加一百兩,兩人這幾個來回,已是將這副夜月圖炒至近三千兩的天價了。
男子沉了沉目光,一陣寂靜。華裳便知道它七哥哥這番模樣便是在思量這畫的價值了,雖然他們出身皇家,金銀不缺,可打骨子裏皇室中人的血液之中便有一種權衡的理論。無論做什麼事,如何做,該不該做,值不值得做都是有一番思量的。
果然,再男子權衡思量一番之後,長歎了口氣道:“罷了。”
華裳一聽便是知道三哥是覺得這副畫不值得這價了,點頭符合道:“我也覺得,明明就兩三筆彩墨罷了,哪就用得著花這麼大的價格,可是比我最華麗的衣裳,最金貴的頭釵都要昂貴不少。”
被華裳叫做七哥的男子瞧了她一眼,隻覺得自己這個傻妹妹單純天真的不行。不過這樣的性子卻又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
又向對麵屏風後的人道:“既然姑娘如此厚愛曹大家的畫,我也不好奪人之美。”
許九白聽了,倒是不以為意,隻是回應一句:“公子海量,不與我爭,承讓了。”
這一番話說的隨性,男子透過眼前的屏風略瞧了一眼,方才爭執了許久,現下聽見對麵少女宛若黃鶯一般的語調,忽地來了幾分興致。
華裳瞧了,明亮的翦水秋瞳卻帶了三分探究的意味兒,曖昧道:“聽聲音,我就覺著對麵的姑娘應是個美人,七哥哥你這些年府邸裏也沒有妃子侍妾的,若不然將她討了回去做媳婦?因一幅畫成就的良緣,可真是比話本子裏講得都還精彩呢!”
男子一聽,隻是淺笑,便未應答,隻覺華裳到底是小孩心性,不過眼底卻是藏了幾分對那女子的好奇。
果不其然在許九白出到兩千八百兩後再無一人叫價,於是乎這副曹大家的夜月青山瀑布圖便歸其所有了。
賈似年捅了捅宋如玉的手臂,提醒他道:“第二件拍品就要出來了。”
後者立刻收回目光,將一雙眼放在高台之上。
高台上的紅袖又推出了第二件展品,這回是由一名女侍手帶專製的手套捧上高台來的。
一隻冒著寒氣的錫盒出現在眾人眼中,錫盒中躺著一對湛藍的蟬。模樣稀奇,頗為罕見。
紅袖見眾人麵有不解,此物並不像曹大家的畫那番,在座之人並沒有幾人能夠猜出,便解釋道:“此物名為千年冰蟬,是由魏國而來。是治病的聖藥瑰寶,尤其擅長寒疾。一隻冰蟬便能使一個身重寒疾數十年的人身體恢複康泰。”
寒疾?本無甚在意高台上動靜的許九白目光忽的發亮,她方才似乎聽到了有人說這千年冰蟬是治療寒疾的聖藥!
一旁的許若白瞧她這副樣子,不由輕聲問道:“大姐姐姐,你對這千年冰蟬感興趣?”
見許九白點了點頭,許若白更是不懂了。這千年冰蟬隻是治病的藥呀,大姐姐素來體態康健,家中的長輩也沒什麼大病,那要了這千年冰蟬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