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用過午膳,許府的四位小姐就一前一後地趕到了四德房。
崔姑姑今兒來得早,抑製就候在哪兒。許若白看了帶頭打了個樣子,身後的三個姑娘就依次向她行禮。
見每個姑娘這姿態都十分有禮有矩,就連許九白也是難得的上佳姿態,崔姑姑樂了片刻。
同幾人說道幾番,又再講了個笑話,這氣氛漸漸融洽了起來,她又開始正式授課。
“要知道能夠進宮參加太後的千秋壽宴,那是普通人千百輩子都未必修的來的福分,所以四位小姐,你們應該慶幸,叩謝聖恩!”
底下四人齊聲道:“是”
崔姑姑聽了,點點頭,又繼續說了一大遍長篇大論,這才開始教習席間行禮的儀態。
“席間身旁的小姐姑娘若是找人說話,身子就該像這樣。”崔姑姑說著,為了更好的示範,端了一個軟墊放在身下,輕輕跪了上去。
“就這樣微微傾斜,淺淺露笑,要始終記得笑不露齒,說話嘴巴一張一合,嘴角微微上揚,對。”崔姑姑指著底下跟著它照做的許若白。
誇讚道:“就如二小姐一樣,對,就是如此。”
許悠白看了,默默調整了儀態,照著許若白的樣子做了,也是得了崔姑姑一聲誇獎。
許思白卻是不屑道:“就和誰不會一樣。”
許思白沒有一處和許九白相似,就唯獨學習禮儀規矩上,這姐妹倆不相上下,都是一樣的差。
好似東施效顰一般,她如何都難以學會許若白的姿態,崔姑姑見了,笑了笑也不多言。
目光放到坐在最邊上的許九白時,冷了下來,語調深沉道:“是婢妾沒用,這一番辛辛苦苦地講授就比不得外頭院子的姹紫嫣紅,大小姐不願意聽也是理所當然!”
以往誰如此被崔姑姑訓斥了,都是立馬回神,可許九白卻是不同,支著頭看著窗外,好似不曾聽見崔姑姑的訓斥一般,也不知窗外哪道好景致如此吸人眼球。
許若白見了,也捏著聲音小聲提醒她。豈料許九白仍舊不曾聽見,許思白性子跳脫,小跑到她跟前。
“哇!”的一聲驚嚇,許九白這才總算是回了魂兒。
一回神,就見前頭的崔姑姑黑著一張臉,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臉色大窘。
許思白火上澆油的調笑道:“大姐姐這是再想什麼呢?這麼專注,該不會是想情郎吧?”
這說的委實不像話,崔姑姑聽了咳嗽一聲,執起教鞭狠狠地抽在麵前的木桌上,發出幾道響聲。
指著許思白和許九白道:“你們一個口出汙言穢語,一個不好好聽課,都給我去後麵站著!”
自知理虧,許九白騰地一下起身,堪堪將許思白的下巴撞了個正著,她立刻用手捂住下巴叫疼,一旁的若白悠白見了,皆是忍俊不禁。
兩人並肩站在後麵,崔姑姑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授課。沒了許九白的出神,許思白得打擾,光就另外兩個小姐,這授課得速度,是大大提升了不少。
許九白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天試怎麼回事,昨日就一直盼著小榮來接她去那個神秘人的府邸。
昨夜小榮來沒來,她還睡得不安穩,崔姑姑講得課她也沒心情聽,頻頻出神,她想了想,自己該不會魔怔了吧。
許思白站著無聊,就以盯著許九白看,來打發時間。以前臉還沒傷著時,就常常羨慕她的美貌。
如今臉上還有一道疤痕,光想想都很是難過,心中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