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不給人看得嗎?明明很好看。”
“好……哦,謝,謝謝!”說著,她都沒發覺,原來自己不由自主的流出了清淚。
吱吱~
“哎呀,美女同學,真真對不起,我自身難保,得先走了。
同桌發短信來說,我們班這節是老班的課,我得上課去了。我們班的老班,就是我們年級都知道的四大惡人之一的那個斑鳩宇……
對男生可凶了……”他拿出手機,似乎十分危險的眯了眯眼,就看也不看十號的,一臉嚴肅的以體育課“向後轉”姿勢轉身,
隨即仰頭四十五度看天,帶著憤慨,以極快語速解釋了一句,
又隨著新的“吱吱”聲低頭,突然無銜接加速,換了個人一般,大叫著狂奔得沒影兒了。
看著對方龍卷風般席卷陽光的背影,
它覺得心髒熱熱的,沒味道的嘴巴,莫名好甜。
這,應該是前世神往的幸福吧?
自打與這個除念師相遇,成為被其激活的執念後,借住其的特殊大腦和靈魂,相當於成了一個,隻有前世部分記憶的“傷心人”,或者說“悲傷次人格”。
於是,悲傷之念的本能運作下,不僅沒日沒夜的被前世悲傷糾纏,每一分一秒都是前世的絕望感回播。
更因,這位除念師靈魂太新,卻身體先天年齡太大,“可執行力”不論怎麼評估出來,都是百分百極低。
甚至,其似乎並不能感知到它的難受,一直不肯立即想辦法放它出來,好好解剖一點兒詳情。
更別說,帶著它解除哪怕一絲,在它不由自主地借其的大腦運作分析後,
那些不得不緊張揪心,明明時間拖越久,越可能難以實現的,似乎本就難以解除的執念傷。
它,一直以為,在其體內久了,可轉動的大腦區域變多了,按理,主客觀因素分析得已經夠全了。
根據推斷,時間這麼久了,該實現不了了。
所以,它隻抱了隻單獨接觸執念主體的希望了。
還從未有奢望過,這樣輕鬆感覺。
這種早就被湮滅的驚喜……她,好開心啊!
明明,老阿姨再穿校服,也應該永遠不會被學生當成同學,並以真正的同學情感,友善對待的呢!
在喜悅的淚水下,十號牌執念體帶著微笑,繼續尋找到了那兩個女生的教室。
運氣真好,高二5班,正好樓梯口。
看著認真教學的老師,好想好想進去交涉,看能不能當旁聽聲,可它好膽小好膽小,
還沒靠近教室門,就雙腿癱軟,慌張得心跳如鼓。
於窒息的暈眩感中,不得不退回樓梯口的牆壁,慌張得蹲下了身體,抱成團,靠著若有似無的麥克風聲音,和老師一起,在抑揚頓挫中哭泣了起來。
說真的,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了,激動於聽到課?還是,懊悔於沒膽量?或者……?它說不清,但就是想哭。
“嗚……嗚……嗚嗚……?”十號醒來時,看到的,就是背靠教室,哭泣的自己!
“嗚嗚嗚嗚嗚嗚……”壓低的哭泣聲,和泛濫的淚水,還有那癱軟發麻的雙腿,簡直是一地雞毛!
好在,現在的她,還是有詳讀過部分執念師知識的,加上,以前在半夜被操控著,偷偷去拿過其他學生的課本會宿舍看時,早早就嚇得快死過。
已然習慣了。
不過,她還是無奈得想打人了!
有種人生叫,明知道是隔壁家的熊孩子闖禍,偏偏沒有又得到證據,
而找他那極奇護短的爸媽時,爸媽反而把你罵了,還說,那熊孩子,早已跑萬裏外的國外去了,
你便無從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