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實話,當時就覺得我爸在吹牛逼,他都被關十年了,就算以前多牛逼,現在誰還會記得他啊,所以就有點不想去。
畢竟我在外麵怎麼瞎混怎麼挨打,我都不在乎,我還年輕,這時候就該混,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但是我不想我惹的事波及到我家人,我爸這時候叫我出來,讓我帶著他走,肯定是想幫我出頭,可是對方是社會上的混混,不是學校,我怕我就算跟他去也會吃虧。
我吃虧不要緊,但我爸都一把年紀了,雖然我討厭他,但他畢竟是我爸,我犯不著讓他跟我一起丟臉。
我甩開了他的手,跟他說得了,我困了,你也趕緊去睡覺吧,這事我自己會解決。
我爸看著我罵道:“放屁,你有什麼本事解決?回房間去哭嗎?我說讓你帶我去就帶我去,廢話怎麼多,”
我說你怎麼比我還倔啊,說了你不用你幫忙就不用,說完我也沒理他,就回房間睡覺了,他過來踹我門,在門外朝我嚷了幾句,我還是沒理他,用被子蓋住自己,強迫自己睡覺,過了會門外就沒動靜了,估計是我姐勸開了他。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了李威扇我耳光的場景,早上醒來後,發現枕頭都濕了,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起床後,我去客廳打算喝點水,這才發現我姐不在,估計是去醫院照顧太子了吧,隻有我爸坐在沙發上,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在等我,而且那事估計他還不打算發放過我。
我喝水的時候,他就起身了,隻說了句走,就開了門出去,我想了想,知道這會攔不住他了,也跟著他走。
下了樓,打了輛車就往市裏去了,上了車後,我爸就問我是在那挨揍的,我尋思也瞞不住,就跟他說是在城北的旱冰場那邊,他又問我是誰打我的,我說李威。
我爸估計也不認識李威,隻是跟司機說了地址後,就在那不說話了,他不說話,我也沒理他,到了體育館的旱冰場後,我爸就帶著我下車了,朝旱冰場走去。
這時我有點心虛,拉住他道:“算了吧,人家又不在這,來這也沒用,我們還是回家吧,這次算我栽了,沒必要把你搭上。”
我爸說:“你是在這裏出事的,我自然要找這裏的負責人,還有,我是你爸,你出事了我給你擦屁股天經地義,你要是再廢話,我直接在這揍你信不信?”
我尋思你他媽都十年沒管我了,還說這話,不過也就是在心裏想,沒敢說出口,怕他真揍我,看他那樣子也知道勸是沒用的了,隻好跟在他後麵進了旱冰場。
因為是早上,所以這邊人不多,裏麵有一個小賣部,我爸就過去買了包煙,抽了幾口後,就問小賣部的那人道:“我記得這以前是義天的場子吧?”
小賣部是個染黃毛的年輕人,聽完眉頭一皺,點了點頭說:“是啊,怎麼,大叔也是道上的?”
我爸就樂了,給那黃毛發了根煙後才接著道:“城北這邊以前是馬瞎子,不過已經是十年強了,現在輪到誰當扛子了?”
那黃毛一聽我爸說出馬瞎子這名字後,表情愣了一下,語氣變得和先前不同,多了一點恭敬,他客氣道:“馬老大已經不在這邊了,這裏現在是風哥罩的。”
我爸就又問那個風哥,黃毛說胡風,我爸就搖了搖頭說不認識,完事跟那黃毛說:“你能不能聯係一下他,我有事找他,我兒子昨天在他場子被人打了,我找他給個說法。”
黃毛就有點為難了,說風哥不輕易見人的,我爸就跟黃毛說,你隻要跟他說陳誌找他就行,他一定來。
聽我爸和黃毛的對話,這時候我已經隱約有感覺了,雖然我爸不認識這個風哥,但是我爸好像知道風哥一定會認識他一樣,不然也不會誇下這個海口,說真的,我爸的背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隻知道十年前他砍了人這一點而已,我從懂事開始和沒和他見過麵,所以對他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
黃毛這時候估計也是看不出我爸到底是啥背景,隻好打電話,按照我爸交代他的那樣說,過了一會,他掛掉電話,讓我爸和我等一下,風哥馬上就來。
這時候我就更加肯定了,那風哥絕對認識我爸。
沒過多久,旱冰場外又進來了幾個人,正是風哥給他們,他看起來有點著急,一進來就四處在找人,終於在小賣部看到了我和我爸,立馬帶著人來到我們麵前,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我還以他要上來幹我們父子呢,結果沒有,他居然卑微屈膝的叫了聲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