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稍緩的一瞬間,中年人左手往空中一抓,握住了扔來的那把青光閃閃的彎刀,順勢迎著撲來的幽王豹刺去。
“嗤!”中年人手上的彎刀,深深刺入幽王豹的咽喉,並死死頂著它。
而那幽王豹,雙爪則不停往中年人身上抓去,那層淡淡的元氣擋不住它的利爪,一條條血肉被抓了出來。
見此情形,後麵十餘名護院同時一擁而上,各種武器往幽王豹身上招呼。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寧啟臉上,扇得他臉頰火辣辣生疼,耳中嗡嗡轟鳴。
他低著頭,緊緊咬著牙關,沒有出一聲悶哼,隻用那垂下的眼簾遮住了雙眼中欲噴而出的怒火。
“狗奴才!有危險時竟然躲開,老子若是傷了一根汗毛,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司馬兆雲怒氣衝衝地又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寧啟還是沒有躲開,他火辣辣的臉頰已經麻了。
他沒有後悔剛才的縱身一跳,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或許現在已經葬身在幽王豹口下了。
“狗奴才!”司馬兆雲又抬起腿,狠狠地踹向寧啟的胸口。
“砰!”寧啟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腳,身體不由自主地倒向身後的一片草叢。
倒下的那一瞬間,他清晰地看到了司馬兆雲的猙獰,那張臉深深地印在他腦海之中。
“哧!”一聲莫名的輕響,隱約是利器穿透身體的聲音,寧啟突然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由腰腹之間傳來。
“啊!!!”寧啟不由慘呼一聲,奮力地抬起頭,卻看到他的腹上穿著一把無刃的斷刀,猩紅的鮮血正沿著那把斷刀潺潺往外流,伴隨著流出的,還有隱約可見的淡淡元氣。
“不!!!”寧啟忍不住歇斯底裏地掙紮著想坐起來,但剛一掙紮,那劇痛又變得更為強烈,全身的力氣也隨著劇痛迅流失,僅僅一瞬間,他便沒有了一絲力氣。
那把斷刀刺破了他的氣海!
司馬兆雲等人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那片高到膝蓋的野草之中居然插著一把斷刀,而那一腳居然把阿呆踹倒在斷刀之上。
隻愣神了片刻,司馬兆雲看著躺在鮮血中無力掙紮的阿呆,不屑地搖搖頭:“連老都嫌棄這個狗奴才。”
“走吧,不理這個狗奴才了,氣海被毀,救活了也是廢物一個,就留他在這自生自滅吧。”
司馬兆雲轉身揮揮手,示意手下們離開。
那些護院家丁看著血泊中的少年,神色複雜,在這危機四伏的羅森林,這氣海被毀的少年,絕對活不過今。
但主子之命不可違,況且他們和這少年之間也沒有什麼情誼可言,便都紛紛轉身,扶著受了傷的中年人,離去了。
“救我…”看著離去的眾人,寧啟不甘地掙紮著叫喊著,但微弱的聲音挽不住那些人的腳步。
躺在浸滿鮮血的草叢中,寧啟絕望地望著空,那一片清澈的湛藍,漸漸地變為了冰冷的灰暗,又慢慢地變得模糊了起來。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突然,他奮力地甩了甩頭,甩掉了眼中的那片模糊。
“啊!!!”寧啟忍著撕裂身體的劇痛,咬緊牙關拚命地坐了起來,伸出手握住那把可恨的斷刀,想把它從腹部拔出來。
就在他握住那把斷刀之時,一道流螢般的金光突然從那把刀的斷口處飛出,在他身前盤旋一圈,然後又“嗖”地鑽入了他受傷的腹部。
看到這一幕,寧啟不禁一驚,緊接著便兩眼一黑,倒在了軟綿綿的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