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和溫亭湛因為速度快,趕到的時候人還不多,那尖銳的叫聲已經消失,相思河的圍牆下麵站著幾個學子,而大家都在議論著什麼,相思河的對麵,平常人聽不到,可夜搖光卻能夠聽到有丫鬟的呼救聲,再看到圍牆荊棘刺上有一隻斷線的紙鳶,夜搖光大概知道定然是對麵女學有人放紙鳶,紙鳶卻斷線飛到了圍牆的荊棘上,而那位姑娘也是一個膽大的竟然就爬了山來,準備將紙鳶給取下去,卻不慎失足掉落在了兩方圍牆的中間道中。
“搖搖,這河水不淺。”溫亭湛看了看流淌的河流,突然道。
夜搖光沒有明白溫亭湛這句話的意思,溫亭湛是說,河水不淺,那麼那姑娘掉下去,很可能已經淹沒了身體,但是方才的尖銳叫聲很明顯沒有嗆水的雜音,也就是說那姑娘沒有淹沒在水中。
可夜搖光理解為,溫亭湛說水不淺,而且周圍的男子也是無動於衷,隔著兩道牆,夜搖光倒是聽到了對麵嘈雜的聲音,但是估摸著等著他們到來,人都已經沒命了,於是她一個縱身而起,在所有圍觀學子目瞪口呆之下翻越上圍牆,足尖踩在了荊棘之上如履平地。
夜搖光眉頭緊皺,看著兩道圍牆中間的過道中,一個已經暈了過去,一身粉色輕紗的女子躺在一具女屍之上,那具女屍七竅流血,臉已經腐爛腫脹到麵目全非,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大得令人心驚。
“小樞,怎麼了?”看到夜搖光停頓了一下,溫亭湛不由出聲問道。
夜搖光什麼也沒有說,而是一個縱身而下,伸手將躺在屍體上嚇暈過去的女子給抓了上來,然後一躍到另外一邊女學,這時候那邊已經圍上來很多女子,還有兩個女先生也已經帶著粗使的婆子抬著扶梯而來,見到夜搖光將少女給放下,其中一位女先生便問道:“你是何人?”
因為夜搖光是新入學的學子,還沒有開課,也就沒有穿學子服,雖然是從那邊飛過來,可未必是學子,夜搖光抱拳:“書院新生夜天樞。”
夜搖光並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所以她並沒有摟抱那少女,而是抓住她的肩膀,很多人都看見,包括這位女先生,於是女先生也隻能感激:“你見義之舉,我定然會上報學堂,予以嘉獎。”
夜搖光隻是淡然一笑,而後就一躍而起,足尖在荊棘上一點,人如仙鶴一般落回了男學這邊,這時候男學這邊的山長已經趕來,山長才五十幾歲,一襲灰藍色的布衣,他姓禾大家都叫他禾山長。
“發生了什麼事兒?”禾山長見到夜搖光這種身手皺了皺眉,這樣的身手怕是圍牆都防不住,不過好在年紀尚幼,因為是褚帝師推薦,所以禾山長格外關注,夜天樞的戶籍上寫著十歲。
“回稟山長,夾道之中有女屍。”夜搖光簡單直接的說出來。
嚇得除了溫亭湛以外所有人臉色一白,禾山長更是不可思議:“你確定夾道內有女屍!”
“親眼所見。”夜搖光很肯定的點頭,“適才對麵女學員掉落,已經被嚇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