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禾所說,給柳大人的示警指的便是這個護衛。”聞遊也頓時也反應過來。
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是因為如夜搖光所言,他們沒有經驗,在主子遇到危險,作為護衛保護主子要殺謀刺之人是理所當然。但平二太太是嫌犯,長期跟在柳居晏身邊的人不會不明白,除非他到了不得不將對方殺死才能保護主子的地步,顯然今天早晨不是這般。
溫亭湛拿著一枚棋子,輕輕的敲擊著他掌心的一枚棋子:“侯爺試想一下,若是今日平二太太被柳大人的護衛當場斬殺,或許侯爺一時間想不到這一點,可明日便有人讓侯爺得到一些平二太太不是凶手的證據,侯爺便會內疚,沒有保護好摯友的遺孀,侯爺會靜下心來想,為何事情演變到了今日這一步,侯爺就會想到平二太太的死,有多無辜。侯爺會因此對柳大人心生懷疑,畢竟殺死平二太太的乃是柳大人的貼身侍衛,但侯爺與柳大人也算有些私交,清楚柳大人的為人。故而,這事兒,侯爺定然會選擇私下獨自一人去詢問柳大人,那麼侯爺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
眾人的心一陣砰砰直跳,這是一個殺局,一步步將仲堯凡引入死局,在平二太太死後,柳居晏肯定會懷疑自己的侍衛,但不等柳居晏動手,他很可能遇害,這個時候仲堯凡去尋柳居晏詢問疑點,就是送上門的殺人凶手,布局之人隻需要甕中捉鱉便是……
就連仲堯凡的臉色也是猝然一白,因為他自己了解自己,如果平二太太今天真的這樣死了,明日再被人塞來平二太太是冤死的證據,他一定會想到平二太太是如何而死,他會去尋柳居晏,且為了柳居晏的官聲,必然是私下,很有可能他還會要求柳居晏揮退左右……
不理會仲堯凡的手腳冰涼,溫亭湛接著道:“在侯爺去尋柳大人之時,已經有人製造了侯爺與平二太太有染的證據,屆時正好有了由頭,永福侯衝冠一怒為紅顏,為替紅顏知己報殺身之仇,不惜殺害朝廷命官。”說著,見幾人欲言又止,溫亭湛舉起手,他又擺了一個棋局,舉在耳邊的手指微微轉動著一枚棋子,仿佛在思考下在何處,“唔,至於證據麼,侯爺與平二爺相交多年,互贈之禮不知凡幾,平大太太和平大爺難道就找不出幾件私下沒有過明路的來指證其為侯爺與平二太太之間的定情物?”
這下仲堯凡不止是手腳發冷,就連心髒都變得冰冷。他和平二爺相交多少年,有時候也會贈一些適合女人的東西給平二爺,這是因為平二爺有家室,仲堯凡出於禮節,出於對平二爺的用心,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些東西有一天會淪為構害他的致命之物。
“啪!”落子的聲音清脆於耳,溫亭湛抬起頭含笑看著仲堯凡,“屆時侯爺要如何為自己辯駁。”
仲堯凡無話可說,溫亭湛說的淺顯,對方這麼精心細致的布下這麼一大個局,每一步都謹慎無比,有理有據,隻怕還有更多讓他無法招架的東西已經準備好,隻等他去尋柳居晏,一腳踏入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