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間,一個分神期,一個合體期,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戈無音已經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言語來表達她內心的震撼。
“戈姑娘,拋開修為,達到目的其實並不難。”溫亭湛淡聲道,“這個凶手他是鳳族的人,那‘翳鳥蛋’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研製出,足見他善於隱忍與蟄伏,他心思如此細膩,定然早已經將他所有的敵人都摸清底細。於暗處從一個人的習性下毒手,極其容易得手。”
雲非離頷首:“但他布置太周密,也許這樣的計劃早已經在他的心中盤算了千萬遍,隻不過少了一個機會,難得允禾你給了他這個時機。”
“聰明且狡猾的凶手。”溫亭湛都不得不讚歎。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遇上的最為棘手的一個凶手。也許凶手未必不知道他所設下的圈套,但他還是鑽了進來,是絕對的自信,溫亭湛的網套不住他這條魚兒。
一時間,幾人都陷入了沉思,氣氛變得沉凝。和整個鳳族一樣,每個人都沒有熄燈,三五成群在一起商議。月光都滲不透燈火通明的屋舍。
過了好一會兒,溫亭湛站起身道:“夜已深,諸位都不必再煩擾,先歇息,明日再計。”
“明日他會不會再殺人?”戈無音下意識的問。
“近兩日應當不會。”溫亭湛沉吟道,“連殺鳳族兩位長老,其他長老隻怕已經提高警惕,鳳族這會兒多半在懷疑你們各大宗門,會不會是他們引狼入室。若是我沒有猜錯,至少這兩****不會再行凶。”
陌欽和雲非離也深有同感,兩連殺是出其不意。但現如今,隻怕所有人都警惕非常,這個時候再動手,除非凶手真的是渡劫期。可渡劫期的真君,要殺人哪裏需要這樣遮遮掩掩?很明顯凶手的修為絕不會很高,至少是沒有到傲視群雄的地步,那他就不會再這個風尖浪口再行事,極可能露出了破綻。
“那他會不會殺其他宗門的人,來混淆鳳族人的視線?”戈無音驀然想到了這一點。如果是這樣,那他們豈不是人人都有危險?
溫亭湛笑著搖了搖頭:“不會,此次來爭奪寶物的修為都不低,凶手對其他宗門的人可不像對鳳族的人這樣了若指掌。否則他也不需要我來遞梯子,自己早就如此行事。”
聽完溫亭湛的分析,戈無音放心的和雲非離與陌欽離開。
送完人,溫亭湛折回身,坐在桌子前。目光幽深難測,似在沉思什麼,最後他還是起身,去尋了一個鳳族的弟子,要了一套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讓小乖乖飛往雲縣交給明諾,再由明諾帶到當初見到白月的宅子上,他相信白月在哪裏等著他的音訊。
而後他才洗漱躺上床榻,單手枕著頭,目光往向幽白的月光,冷冽的月華仿佛灑落在他星辰一般的黑眸之中,攪碎了零星點點。
夜,悄然無聲;眼,一片清冷。
誰也不知道溫亭湛在想些什麼,而對外麵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的夜搖光,坐在白鳴真君的洞府,她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給認認真真的翻了不知多少遍。愣是任何有用的東西都不曾再尋到,她頹廢的倒在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