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不妥?”有人反問,這樣轉一圈就洗清了嫌疑。
“稅銀被盜走,查無取向,我想任何一位大人去查,都會查到柳家頭上,畢竟除了柳家,沒有人能夠天時地利人和。”溫亭湛淡聲說道,“我想問問柳家盜取稅銀的目的為何?”
這一問,倒是讓人噎住了。柳家缺錢?錢誰都缺,但是柳家有柳居旻和柳居晏在,要撈錢的手段多得是,既然能夠抓住曹弓的把柄,威脅曹弓,證明柳居旻不蠢,那不蠢又怎麼會去動稅銀?
他們都是為官,設身處地的想,除非是他們腦子被驢踢了,否則打什麼銀子的注意都不可能打稅銀的注意,還一查就立刻查到自己頭上。
“既然柳大人是清白,為何他在發現稅銀之後,不上交正名?”這下又有人反駁。
溫亭湛看向這人:“石大人,若是換做你,你是將一半稅銀上交,還是想辦法查到另一半稅銀之後再上交?”
“那自然是……”查到另一半稅銀。
不然這樣交上去,不但證明不了清白,反而會被告私吞了一半,且稅銀怎麼會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也說不清,天下最難堵的就是悠悠之口。沒有充足的證據,一半的稅銀栽贓到了自己手上,那定然是有人在對自己不利,誰都會這般想。這個時候挺身而出,豈不是自討沒趣?
“柳大人所作所為不過是人之常情。”溫亭湛收回目光回道,“不過柳大人因我之故,選擇了一條鋌而走險之路。”
“鋌而走險?”所有人幾乎是一時間想明白了柳居旻要幹嘛。
“溫大人有何證據?”
“我自然是有證據,柳大人私下聯絡造銀之人已經被我所擒獲。”溫亭湛從袖口之中抽出一卷紙,遞給了內侍,“這是雙方所簽訂的契條,上麵有柳大人的手印和私人印鑒,陛下明鑒。”
興華帝看到契條的時候,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柳居旻好大的膽子。”
“陛下息怒。”溫亭湛不急不緩道,“這契條至少證明一點,那就是柳大人的確非盜取稅銀的主謀。”
“他都要融銀重造,還不是主謀!”有人跳出來道。
“若是柳大人是主謀,早有重造之心,沒有必要把稅銀融一半,留一半藏起來,這不啻於一把懸在脖子上的屠刀。”溫亭湛輕笑道,“亦或是馮大人會如此行事?”
那人臉瞬間漲紅,悻悻的退下。
“好,便是如此證明柳居旻非盜取稅銀的主謀。那你如何篤定另外一半稅銀在柳老太爺的棺材之中?”吏部尚書問溫亭湛。
“既然柳大人非盜取稅銀的主謀,那這稅銀被人盜了放在柳家,定然是要陷害柳家。”溫亭湛慢條斯理的偷換了一個概念,將盜取稅銀的目的理所當然的扣在了針對柳家而為,“想必這背後之人應當沒有必要用一批稅銀來陷害兩家人,那另外一半稅銀定然還是在柳家,不知諸位大人可認同我如此推斷?”